血肉绽开,鲜血四溅,战马们轰然坠地,而在背上的骑兵们所遭受的伤害更为可怖,但凡挨到一发穿甲弹,那么受伤部位的创口便是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,不知多少人手脚被穿甲弹给射断,在哀嚎中随战马坠地而亡。
霎时间,骑兵们便已倒下一大片,血肉将焦黑的地面浇筑得愈发血腥。
在如此高伤亡之下,处于骑兵们中间的李格尔恢复了些许冷静,然而这扑面而来的无数发穿甲弹,已经不会再让他多思考一秒钟。
“突突突突突!”
又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射击声,趴伏在马背上的李格尔还来不及调转方向,眼前便飘过一块血肉。
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块,外面是黑色的毛发,破碎的肉块内则嵌着一块骨头。
这是战马的颈骨,肉块在疾驰中眨眼不见,但温热的鲜血却如雨点一般洒在脸上,浓郁的血腥味直往他鼻腔中钻去,李格尔浑身发冷,手刚松开缰绳,被射穿脖颈的战马却先一步往地上撞去。
李格尔不受控制地翻落马下,可还来不及翻滚,战马那千斤重躯便带着他重重撞上坚硬的地面,甚至还因为惯性贴地冲了两三米远。
被压迫着胸腔的李格尔被身上的马躯压着往前冲,贴地的脸颊在粗粝的沙石上磨出无数伤痕。
“咔嚓咔嚓。”
身上的骨头在一根根的断裂,“哇”的一声,李格尔从嘴中喷一大口血,战马却还未死,而是在他身上抽搐,嘴中发出凄厉的嘶鸣。
李格尔脸涨成了猪肝色,挣扎着想从战马身下爬出来,但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扒着地面,直到指甲盖全部翻卷,血肉绽开,他仍无法动弹。
再无法呼吸到一口空气,李格尔脸红得像血,他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,眼睛几乎快要突出眼眶,但最终,他还是垂下了不甘的头颅。
“嘶——”
战马凄厉的哀鸣着,声音却愈发微弱,但即便如此,它仍是在李格尔死后几分钟才咽了气。
畜生的生命力,一向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