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昭摇头,“不知道,兵士们赶到的时候,凶手已经逃走了。”
陆逊冷笑道:“凭吴国那么多官员的本事,能查不出来?”
“长史既然有胆出来,必然不是杀死叔父的凶手,我虽然迟早也会查得出来,但长史是不是该多少表示下诚意?”
张昭回道:“即使知道,我也不能说。”
“我只能说城里形势很复杂,是否同意谈和,并不是判断凶手的标准。”
“我还是希望军师放下个人仇怨,将两国化干戈为玉帛之事放在首位。”
陆逊冷笑起来,“那好,我现在要求陆氏族人先出城。”
张昭断然拒绝,“做不到。”
“军师应该明白,若是此时陆氏单独出城,必然导致人心大乱,到时候若是晋军再度攻城,我们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?”
陆逊直到张昭脑子很清楚,倒是无话可说,便看向鲁肃,鲁肃便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子布为了吴国,背负了不少骂名,肃也不好多说什么。”
“只有一点,肃希望子布能够回去劝解吴王,即使两国谈好条件,先将城内所有兵权控制在手里再说,”
张昭听了,出声道:“放心,大王已经控制住了局势,由孙劭严畯共同掌兵,其都是大王信任之人,不会出问题。”
鲁肃听了,便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那肃便放心了。”
袁熙又让陆逊鲁肃和张昭商谈了其他事宜细节,花了大半天,最后张昭说道:“晋王这边的要求,昭都记下了,不论大王答应与否,昭都会给晋王一个交代。”
袁熙笑了起来,拉着张昭的手道:“如此便辛苦长史了。”
他将张昭送走后,对鲁肃陆逊道:“你们觉得张昭说实话了吗?”
陆逊看了看鲁肃,鲁肃只得道:“我用心观之,其人说话并无多少隐瞒,应该是可以信得过的。”
陆逊却是想了一会,出声道:“张昭言行,倒是没有多少问题,但我相谈下来,总觉里面隐隐约约有些不对的地方。”
袁熙摁问道:“为何要这么说?”
陆逊说道:“要说城内想要和谈,为什么非要杀叔父不可呢?”
“陆氏确实曾经和孙氏为敌,我确实也在大王麾下,但这些年陆氏对孙氏忠心耿耿,为什么偏偏是拿叔父开刀呢?”
“吴国不是不知道我和主公的关系,但他们不惜冒着晋国迁怒的风险,也要将所有的罪责都全部推到叔父身上,找替罪羊可以,但为什么偏偏是他呢?”
鲁肃此时也出声道:“伯言说的很有道理,这件事情,我也想不明白。”
“我总觉得,有可能一开始,甚至是现在,吴国里面的声音并不统一。”
“陆公纪之死,应该是多方倾轧的结果,最后选中了根基不深,容易被嫁祸罪名的他。”
“照这么看来,南昌城里,未必能那么快达成一致意见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