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熙见了,笑道:“女郎早到了?怎么不进来?”
“由我这個主帅去,更能让江东拿不准这边底细,多拖延些时间也好。”
太史慈连忙称谢领命,就听袁熙道:“我相信子义能够平安回来,而且子义的愿望,我希望能亲手实现!”
虽然他现在正当壮年,呆这些年不停征战,从未敢停下来歇息的血染之路,也让他心里感觉到了一丝疲惫,觉得自己就如同这片沾染了秋天气息的叶子一样,从骨子里面透出一丝老态来。
太史慈心中感动,拜道:“慈此生能遇到主公,是慈之大幸,便请主公等慈的消息好了!”
诸葛亮也是出声反对,“将军在寿春,本身就是对江东的极大威慑,若被周瑜看清虚实,那岂不是更加助长了江东气焰?”
“这两年慈战阵受伤,碌碌无为,眼看同侪屡立战功,这对于身为武将的我,是无法接受的。”
大乔便是似乎无师自通,当然这和其性格也有关系,她见袁熙目不转睛看着自己,羞得低下头去,却见袁熙伸过手来,拉起了她的皓腕。
“我前些日子没有领朝廷封公的诏书,且等将来我能往上再走一步,立社稷宗庙的时候,子义必在其中,子嗣绵尽恩泽!”
见太史慈向自己长跪不起,袁熙也是颇为动容,明白对于太史慈这种顶级武将来说,受伤后日趋下滑,再难回到巅峰的滋味是极为难受的,他赶紧下座将太史慈扶起,拉着他的手叹道:“子义和子龙一样,是最早投入我麾下的,我一直都记得子义立下的汗马功劳。”
太阳渐渐升到天空正中,洒下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,斑斑驳驳撒落下来,给袁熙面前染上了黑白模糊的色块,他感觉眼前的世界,整个变成了一个巨大黑白魔方,让人看不出如何还原。
太史慈长笑一声,“慈虽身有旧伤,但是席间坐卧,发力击败一二江东将领,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”
太史慈道:“伯言治军方面,已经远胜于我,即使我不在,伯言也能管好水军。”
“慈曾经向主公说过,大丈夫在世,当带七尺之剑,登天子朝堂,眼下这个愿望,慈却不一定等到那天了。”
大乔下意识用袖子掩住半张侧颜,轻轻道:“妾怕在使君面前暴露丑态.”
所以此役胜负十分关键,中间可能要打很多场仗,每一场都是关键中的关键,还需要一些实力之外的运气因素,比如刘备军的表现。
大乔放下筷子,将空食盒放在地上,扭头发现袁熙目不转睛在盯着自己,微微抿了抿嘴,轻轻俯身拜道:“请公子用膳。”
袁熙笑道:“吓到你了,抱歉。”
大乔听了,提着食盒进来,她跪在袁熙桌案前,用手将盛了饭菜碗碟取出,放在桌案上。
袁熙愣住,这几次议事,太史慈虽然都在,但皆是静静听着,几乎从未说过话,他现在名义上是江淮水军主帅,但因为身体原因,已经几乎不能亲自领军,所以逐渐转向军务内事,这两年间扮演的角色,倒和曹营的夏侯惇有些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