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阳城内接连发生刺杀,人心不稳的消息,传到了城外袁熙军营里,袁熙看到后,只微微一笑,便将情报放在一旁,继续埋头处理军务。
吕玲绮此时已经是开始行动不便了,她侧躺在毛毡上,出声道:“夫君看似一点都不着急啊。”
“冬天围城,要是遭遇寒流怎么办?”
袁熙想了想,说道:“没关系,晋阳来不及打下来,周围几座城还是可以的。”
“眼下这几座大城已经被断了补给,除了晋阳能撑一年,其他这两个月就断粮了,只要施加压力,他们也该投降了。”
“晋阳想慢慢耗,我便陪着,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周围城里过冬,看他们敢不敢出来。”
吕玲绮噗嗤一笑,“夫君又在打坏主意了,夫君其实吧不得他们出城逃跑,早就算好埋伏路线了吧?”
“不过我搞不明白的的是,夫君很少有这样的举动,仿佛这仇恨不止是对南匈奴,还是针对这些并州商人的?”
袁熙点头道:“你说的没错,南匈奴且不论,并州这些商族都要死。”
“盘剥当地,为富不仁,通敌卖国,罪无可赦。”
“我倒庆幸,幸好他们看不清形势,还要负隅顽抗,给了我借口,不然他们上来就投降,我还难办了。”
“这些人见风使舵,先前他们打的是携带财货逃出并州,另投他人的主意,曹操也就罢了,其中一部分还想跑去塞外自立门户,亦或投靠鲜卑。”
“既然他们这么有想法,那就准备用全家性命和晋阳一起陪葬吧。”
吕玲绮活动了下腰腿,“为什么他们投降不行?”
“夫君在幽州时候,对于一般的百姓商族不是挺好的?”
袁熙叹道:“因为他们已经脱离了百姓。”
“他们享受到了金钱给他们带来的特权和利益,便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“他们尝到了甜头,之后只会想发设法让自己家族壮大,成为豪门士族,得到朝廷官员的特权,再利用金钱将家族打造成一个坚不可摧额利益群体,然后趴在朝廷乃至全天下百姓身上吸血。”
“这种毒瘤发展到最后,便会和朝廷血脉共生,即使割肉补疮,也无济于事,因为病根已经深入腠理。”
“所以只能趁现在他们还没有坐大下的时候,将其连根铲除。”
“我还是那句话,从商可以,但把持天下百姓命脉不行,其会被腐化彻底变质,插手例如铁盐这种影响国计民生的关键行业,从而挟制天下。”
“其实朝廷再腐败,所的的一部分也会用之于百姓,毕竟天子视天下百姓为子民,但商人不同,其视家族之外的人,皆是奴隶猪猡罢了。”
“两害相权取其轻,防止公器私用,尽量避免国家所得被某些人浪费,应该是比纵容商人更加可靠的办法。”
“所以这次我弯弯绕绕,也要想办法将并州商族铲除干净,既然这种隐患能现在解决,那断无留给后代解决的道理。”
他讲的很浅显,吕玲绮这次听懂了不少,出声道:“夫君争霸天下,心里永远有天下百姓的一块地方。”
“但夫君好像对自己的子嗣,没有多少信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