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出身泰山郡,家仇尚在,怎么会甘于曹操之下?”
尹礼不以为然道:“泰山郡怎么了,不就是打仗死过人吗?”
“这个世道,今日是敌人,明日便是同侪,这种事情还少了?”
“别的不说,昌豨同乡于禁,不也在曹操手下做大将?”
“这两次战乱,他的族人也没少死吧?”
“程昱还在东阿用同乡做人肉脯呢,那时候能保住自己性命就不错了,难不成你有能力把他们全救了?”
孙观听了,眉毛一竖,正要发火,臧霸此时出声道:“我现在要你们商议的,是如何应对海西来的援军。”
“这地方我们呆了时间也不短了,两万与人的粮草也不是个小数目,当地都快我们吃光了,就是抢也抢不到到了。”
“对面准备肯定比我们充分得多,即使我们能挡住一次,能挡得住下一次吗?”
“等粮草都尽了,我们又能挡住多久,只怕走都走不了!”
众将一听,知道臧霸已生退意,皆是拜道:“但凭首领吩咐。”
臧霸出声道:“不战而退,也是不好,而且就这么退了,对面必然衔尾追击,损失难料。”
“诸位回去后,先打点好辎重,准备随时退走。”
“明日我去和袁熙军会一会,视其反应,再行决定进退。”
尹礼出声道:“昌豨那边……”
臧霸挥手道:“给其传信,让其准备从兖州退往泰山。”
众将退去后,臧霸处理完军务,看着天色将黑,他一路走到大营门口,登上木楼,眯缝着眼盯着远处的朐城。
朐城城墙并不高,臧霸也试探性进攻过几次,即使面对以守城闻名的臧洪,臧霸自忖要是倾尽全力攻城的话,也有不小的可能攻破城池。
代价就是两万兵士至少要死伤一大半,然后自己还怎么度过淮水继续南下?
臧霸怀疑,自己根本就是袁谭的弃子,对面自始至终想要的都是冀州,其实袁谭自己根本没有信心面对凶虎,所以才想借刀杀人吧?
想到这里,臧霸突然嗅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危险气味,那些船队规模算起来,确实能运送上万兵士,但是……
他总感觉不对,立刻回身进营,去找白天打探军情的探子,结果他刚一进营帐,就有兵士上前,说朐城有信使到达,送来了凶虎的亲笔信。
臧霸听了,连忙将信拆开,去看袁熙到底写了写什么。
信上的话倒是不多,但条理很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