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马不是反刍动物,所以马粪是酸性的,不像牛粪羊粪可以直接仍在地里,而是需要一定的酵粪流程,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。
不仅如此,养马需要大量的水源和草场,一匹成年马大概需要五十亩的草场,而且马粪马尿会严重污染水源,这在水系丰富,四通八达的江东地区是极为麻烦的事情。
所以江东养马的成本极高,加上马种也不好,后世孙权宁愿花重金从蜀汉,辽东甚至曹魏买马,也不自己开辟马场。
所以江东想要北上中原,就必须占据江淮,夺取荆州,在这点上,袁熙和孙权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,只要孙权有野心,矛盾迟早会再次爆发。
袁熙现在只能把孙权打痛,让其暂时低头,因为袁熙现在需要一个时间窗口来对付曹操,对此两边应该是心知肚明的,但这出戏偏偏两边都要捏着鼻子演下去。
袁熙突然醒过来自己神游天外了,他先看了一眼正跪坐在屋角烹茶的大乔,然后对眼前静静等着的诸葛亮出声道:“抱歉,我走神了。”
诸葛亮微笑道:“主公何须如此说,只怕主公心中藏着太多事情,无时无刻都在劳心费神,才会如此吧。”
“此非长寿之道,还望主公以身体为重。”
袁熙无奈道:“虽然我知道军师的话很多,但现在很多事情,我还真脱不开手啊。”
“而且说来军师还要好意思说我,事必躬亲,我听说军师进来时有熬夜处理政事,又不是什么紧急军情,就不能放到第二天做?”
诸葛亮闻言顿了一下,才道:“亮自跟随主公,发现主公兴办义学中所教之事,和荆州义学大不相同。”
“天文地理,阴阳五行之外,公子还想出了经济论等前人未发亦或未阐明之言,让亮颇为见猎心喜,只想着早日领悟,以究其中之道。”
“只是在这之前,亮有一点疑惑。”
“这是主公独思所得,还是用其他手段……?”
袁熙笑了起来,“我就知道军师会忍不住问我,今日才开了口,已经是大大出乎我的所料。”
“我听说军师颇喜观星,而我以观星闻名,但这些日子以来,军师却独独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啊。”
诸葛亮沉声道:“我想先用自己的眼睛去看。”
“那军师可看出了什么?”袁熙反问道。
诸葛亮毫不犹豫答道:“主公所知,肯定不是观星所得。”
“若主公真的善于观星,不说时时刻刻仰天观察星象,起码在生死危机,或者战事紧急的时候,会不自觉去看星象。”
“但巢湖之战中,除了火箭烟花发射,主公一次也没有看过天空。”
袁熙苦笑,果然想要瞒过诸葛亮,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啊。
他缓缓出声道:“我会的是观星,却也不是。”
“军师可以理解为是梦里看到了未来之事,但这些事情,确实是可能发生,或者已经发生过的。”
“这些事情,有可能会随着知道过程的我的有意介入而改变为截然不同的结局,但也有可能因为我力量的不足,亦或其他因素而照常发生。”
诸葛亮听了,脸上现出了一丝异色,“竟有此事?”
“这也太过匪夷所思,要不是主公待人坦诚,亮几乎以为主公在搪塞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