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配出声道:“我们不想打,对面也不想打,不然就趁机攻城了。”
“不过无论如何,总是要讨个说法的,使君可遣人出城,让其做出合理解释,再做决断。”
“当然,也要立刻整兵备军,同时联系冀州各郡调兵,以防意外。”
袁尚听了,沉默一挥,点头道:“如此便依先生之言。”
一众谋士拜伏听命,袁尚对他们挥手道:“你们先退下吧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众人退出后,各自回去,荀谌趁机对田丰道:“今日元皓怎么没说话?”
田丰意兴阑珊道:“说什么都晚了。”
“偌大家业,被搞得乱七八糟,偏生我还想不出应对之策。”
“说来我倒是羡慕友若,将来不管怎么样,起码能落个善终。”
荀谌听田丰话带讥讽,也不以为意,“元皓你这脾气,快把人得罪光了。”
“我不是说,当今天下相争,只要不是深仇大恨,咱们这些做谋士的,有几个死于非命的?”
“即使那曹孟德自兖州之乱后,对士人也是态度大改,宣扬重才不重德,无论寒门还是士族,都是是百般礼遇。”
“但显思公子这次,却是坏了规矩啊。”
田丰面带不快,拂袖而去,“投靠曹操?”
“恶心!”
“袁谭和他一样恶心!”
“恶心到家了!”
荀谌望着田丰的背影,不禁摇了摇头。
说起来,他先前对自己的现状是有些失望的,当初袁熙控制邺城时,荀谌一度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,但出乎荀谌预料,袁熙不禁没有取邺城,也没有许诺荀谌什么。
不过事后看来,袁熙头脑很是清醒,若他取了邺城,现在袁谭袁尚就该联手对付他了。
到时候曹军再一搅和,冀州的形势便彻底烂了,至少也比现在要差得多。
但想到袁熙一直没有露出招揽自己的意思,事事也做得很好,荀谌心中叹息,难道自己老了?
作为一个谋士,还不如一个袁氏子弟看得清形势,自己身为谋士的意义何在?
不过袁熙赶去了怀城,怕是要直接和曹操交锋了,他那边要是溃败,那冀州的局势,怕是要彻底恶化了啊。
司隶怀城,袁熙望着跪在自己面前,浑身浴血的张辽,听到对方嘴里的话,不禁头晕目眩,身体晃了起来,孙礼连忙上来扶住。
袁熙定了定神,大脑才运转起来。
怀城丢了,吕布死了!
自己该如何向吕玲绮交代?
早知道自己就该采取激烈手段,将刘协弄到冀州去的!
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虽然袁熙并不在乎刘协的去处,但吕布这一系势力就这么覆灭了,对他的打击是相当大的。
他上前扶起张辽道:“我先找人給将军疗伤,之后如何温侯报仇,再从长计议。”
“若将军不嫌弃,还请将军助我为温侯报仇,我必不负将军。”
张辽听了,躬身下拜道:“多谢使君,辽愿效犬马之劳,誓死追随!”
袁熙心下稍宽,他着人把张辽送去华佗处,同时让太史慈和徐晃领兵封锁黑山隘口,同时建立城寨营盘,随后找来沮授陆逊议事。
沮授进来后一脸苦涩,“这曹操实在是智计多端,老夫未能看穿,实在是惭愧。”
“我看也只有奉孝能在谋略上与之抗衡,他留在幽州实在太浪费了,还请公子派人请他过来吧。”
袁熙沉吟道:“只怕现在去也来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