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袁熙的质问,袁谭并不想回答,他心里烦躁,因为这点问题揭开了他心中的疮疤,但越是这样,袁谭越是不愿意面对,他神色不耐道:“我还以为二弟是站在我一边的!”
“虽然阿兄我之前有些事情做的欠妥,但这个时候了,咱们不应该联起手来,对付三弟吗?”
“还是三弟许诺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“三弟能给你的,我都能给,还能给的更多!”
袁熙听了袁谭的话,叹息道:“阿兄,收手吧。”
“你将来如何在本初公面前自处?”
袁谭咬紧了牙,哪有以后?
袁绍已经不行了,他现在就在等这个变数!
两人正在营帐之中会面时,袁尚正在城头上面,忧心忡忡地盯着远方大营。
身边的逄纪道:“公子,要是不让显奕公子入城,他会不会猜疑我们,转过来和显思公子联手?”
袁尚也有些焦躁起来,“我自然知道,但刚才那个样子,我怎么能让其入城?”
“要是袁谭跟着冲了进来,我是抵挡不住的!”
逄纪沉声道:“这正是大公子希望公子这么想的,所以他把四门都围住了。”
“眼下的形势非常微妙,如果公子行差踏错,很可能逼得城外那两位联手攻城,到时候公子怎么办?”
袁尚拳头握了起来,出声道:“我也知道,现在处境最不妙的就是我。”
“我唯一能依靠的,便是阿父,但是袁谭那厮显然在装糊涂。”
“他造谣我暗害阿父,我邀其入城,他却借口我别有用心,明白这是行围城之实,想要困死我!”
逄纪沉声道:“所以现在公子所能依靠的,只有显奕公子。”
“公子应该庆幸,显奕公子虽然凶名尤甚,但他其实是个很念旧情的人。”
“当初公子针对他,其不管是摄于当时公子地位,还是本初公的面子,都没有继续追究,其实那个时候,是公子和其弥补关系的最好机会。”
“不然的话,公子和其的关系,应该比如今要紧密的多。”
袁尚涩声道:“我知道,我能进入邺城,见到阿父,站在这里,也是拜他之赐。”
“但是袁谭的到来成了变数,我现在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人,毕竟这关系这一城的人,我冒不起这个险。”
逄纪望向远处的大营,沉思起来,然后缓缓开口出声道:“显奕公子的意思,我能猜得到。”
“他一直坚持先灭曹,再解决冀州的归属。”
“所以他现在和显思公子会面,也是出于这个想法。”
“当初我不了解显奕公子和田丰沮授的想法,现在看到曹军之害,才发觉他们才是对的。”
“公子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和两位公子谈一谈?”
听了逄纪的话,袁尚想到了自己的五石散,不由身体微微颤抖。
只有极少数的人,才知道袁尚手里五石散的来源,这是袁尚的一块心病,他害怕这件事情昭然天下,到时候自己背上谋害阿父的罪名,声名尽丧!
现在看来,袁熙不会用这件事情要挟自己,但袁谭却是肯定会的!
逄纪并未看到袁尚的神情,自顾自说道:“眼下曹营势力,已经成了冀州的心腹大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