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乔瞥到袁熙出来,想问问他和小乔到底做了什么,又壮不起胆子开口,却没想到袁熙没理自己,径直回去了,倒让她闹了个老大没趣。
及至婢女回来,大乔听说吕玲绮房中的事情后,心情更是复杂,心道这里面难道有些什么误会?
袁熙这些年常年行军养成的习惯,便是倒头就睡,天不亮就醒,等城中隐隐约约的鸡鸣声传入耳中,便一骨碌坐了起来。
他到里屋一看,见吕玲绮还在睡着,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发现倒是不怎么烧了,但明显还面露疲弱之态。
看到吕玲绮这幅样子,袁熙不禁感叹,原先吕玲绮可是一有风吹草动,就能马上醒过来,如今自己都都摸到她的头了,却还是毫无察觉,显然是身体状况很不好了。
直到天光大亮,吕玲绮才睁开眼睛,发现袁熙握着自己的手坐在榻前,便坐起身羞赧道:“妾身体不胜,让夫君看笑话了。”
袁熙给她披上衣服,安慰道:“你已经做的比其他女子强很多了。”
吕玲绮噘着嘴道:“但还是不如杨凤。”
袁熙摇摇头,“不要学她,她指不定没有几年好活了,我还想和你白头偕老呢。”
吕玲绮轻轻笑出来,“等妾老的走不动了,让人抬着扶着,想想也挺可怕的。”
“妾宁愿把最好的样子,留在夫君心里。”
袁熙听吕玲绮的话中有不详之兆,打断她道:“不要胡思乱想,我还有好多事情,等着你好起来帮我呢。”
“这几日你先养好身体,咱们就离开。”
吕玲绮低下头,“今后上了战场,妾只怕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。”
袁熙安慰道:“不要瞎想,你能在我身边,就比什么都强了。”
吕玲绮听了,慢慢侧过头来,靠在袁熙胸前,闭目不语。
袁熙看到吕玲绮难得露出了软弱的一面,心道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,背负的东西还是太多了。
温侯女儿,县君的身份,袁家夫人,麴义的仇,武学追求,随军打仗,像层层加码的砖头,让她肩膀上的重担越来越沉,不堪重负。
两人这样坐了好久,直到大乔端着粥碗进来,两人才坐直身体,袁熙扭头道:“有劳女郎了。”
他从大乔手里接过粥碗,一勺勺喂到吕玲绮嘴里,吕玲绮喝了几口,便笑道:“虽然挺想让夫君喂的,但妾还不至于碗都拿不起来。”
她抢过袁熙手里的碗,用木勺舀起一勺粥,递到袁熙嘴边,“来,这是感谢夫君的。”
袁熙见吕玲绮精神好了不少,已经难得有能开玩笑了,不禁心里放下一块石头,笑着将粥喝了。
大乔见两人样子,心里隐隐有些羡慕,不管凶虎传言怎么样,好像对自己的夫人真的很不错啊。
袁熙对吕玲绮道:“我欠考虑的是,出发前将杜夫人留在了海西,结果你生病了,却没人照顾。”
他指着大乔,“这是桥公女郎,昨日你们应该见过面了,这几日你病好前,我便拜托她照顾你。”
“至于城里的事情,你便先不用管了。”
吕玲绮听了,说道:“桥家两位女郎好的很呢,夫君放心去忙吧。”
袁熙见状,便站起身来,对两女点头道:“那我便先去了。”
袁熙走后,大乔见吕玲绮将粥慢慢喝完,便要接过来,吕玲绮把碗放到一边,摆手道:“女郎不必事事亲自劳动,大家并无不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