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芳闻言大怒,领兵出海交战,两边各有死伤,糜芳这边吃了不小的亏,退回港内。
这对糜芳来说其实是亏大了,因为这等于是丧失了海上商路的控制权,以后谁还敢从海路行商?
这件事对于广陵的影响其实也不小,因为广陵背靠的是甄家商路,甄家糜家进货渠道各有不同,两者关系还不错,能够互通有无。
但这样一来,糜家断了渠道,广陵贸易也会受到影响。
陆逊见了,摇头道:“青州黄巾那些人,怎么可能懂得建造海船,十有八九,背后还是袁青州。”
“这是明显想要扩张地盘了,放眼望去,也只有从徐州南下。”
“虽然刘豫州是他的举主,但如果把事情都推到黄巾贼头上,便无法追查。”
陈登听了,面有忧色,“我就怕这个。”
“但是他为什么这么急?”
“胆子又为什么这么大?”
陆逊想了想,出声道:“有好几种可能,我能想到的一种情况,便是其很可能和黄巾贼联手了。”
“若是收编了黄巾贼包括泰山贼,多出了这么多吃饭的嘴,粮草必然告急。”
“这些人不能白养着,最好是用来打仗,一方面可以缩减人口,一方面可以扩张地盘,一举两得。”
陈登听了,面上忧色又多了几分,“伯言年纪虽小,看事却目光如炬。”
“袁青州行事决绝,我担心其对广陵也有想法,一个处理不好,怕是会影响使君和其的关系。”
陆逊轻声道:“现在无异于与虎谋皮,袁青州若是得了泰山贼,兵力只怕暴增至少数万,只怕一个徐州,是无法满足他的。”
“换做是我,会起心夺取刘备的下邳,然后窥伺九江郡,进而占据豫州。”
“若真让其得了豫州,只怕袁家下任家主之争,便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。”
程登有些不可置信,“击败袁公路?”
“袁青州虽然势大,但是只怕还力有不逮吧?”
陆逊拿起身旁另外一张急报,“这是关于曹操军动向的。”
“兖州围困陈留的曹军,已经有一部分人马,前往兖州东面和下邳的交界处了。”
“观其动向,显然是有些想法的。”
陈登听了,摇头道:“我宁愿和孙策为敌,也不愿和曹孟德作对。”
陆逊默然,曹军放松对陈留濮阳的攻打包围,一方面原因是密信所说,天子派孔融去濮阳调解两边争端。
另外一方面是在于,濮阳城内,现在能剩下多少活人,还是个未知数。
因为曹军先前围城时,将濮阳附近几条河流全部堵塞,然后掘开,然后水淹了城池。
据说大水漫灌,城内死伤无数,积水有一人多高,士兵百姓被迫在房顶上落脚,但房屋多是泥木茅草所制,泡的久了,便会倒塌,上面的人跌入水中,又是死伤不少。
到得后来,听说城里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,惨状让人不忍卒睹。
这种情况下,里头的人出不来,外头的人进不去,在等一两个月,积水退去,城里人也死得差不多了,城池自然可破。
不过此战过后,就是濮阳陷落,数年之内也完全不适合人居住了。
可以说水攻之举,比纵兵屠城还要彻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