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本主义萌芽,激发出的不仅是社会前进的动力,还赤裸裸的压榨出了更多的血汗和生命。
要是两种社会形态具备同样的生产力和技术力,到底哪个高明,袁熙其实并不知道。
所以袁熙不打算搞什么资本主义萌芽,这很可能是是条弯路,又如同宿命之环般,兜兜转转画了一个圈子回到原点。
如果历史的轮回真是如此的话,那他宁愿尝试一下,如果不走这个环的话,能不能打破这个怪圈?
袁熙从不否认事情有两面性,凌驾于百姓民众之上的,天子之下的统治阶级,从上古最早的奴隶主,再到春秋战国时期的贵族,再到汉末魏晋唐朝的士族,再到宋明时期的士绅,以及资本社会的资本家,里面固然有剥削压迫百姓的存在,但却不可否认,也有自我革新,推动社会进步的积极因素。
相较于后世一股脑将罪责推给所谓的资本,袁熙就想不明白,资本,不就只是资本吗?
资本是死的,掌握它的人才是关键,好人叫做企业家,坏人叫做…..反动派。
当然,反动派可能是富人,也可能是甘当富人马前卒的精神奴才。
倒推回来,当今也是这样,袁熙不可能灭尽天下士族,视其反动程度,便只能拉拢一批,打击一批,感化一批,消灭一批。
流民导致了地区发展的不平衡,向富庶地区大量涌入,而战乱地区出现了千里无人烟的景象。
袁熙若想夺取天下,他以后也会面临类似的问题。
就像他提前看到了魏晋将人口内迁,外族趁机占据边疆为乱的前车之鉴,便可以反其道而行之。
人口多了,地不够种,那就往外走好了。
天下之大,为什么非要固守一隅呢?
这开拓边疆,放眼海外的风气,便由他在幽州吹起,传遍整个天下好了。
流民们见到袁熙的兵士列队经过,纷纷慌乱地躲到路旁,尽量远离队伍。
毕竟此时乱世,诸侯为了提振兵士士气,默认可以随意掳掠百姓,所以乱世中对于百姓来说,过得甚至不如一条狗。
毕竟做狗的话,狗主人还是要给肉吃的。
不过他们躲躲藏藏走了大半天,却惊讶地探听到,这支队伍和他们的目的地相同,竟然也是要去蓟城的!
这些流民心里嘀咕起来,先前有消息传出,蓟城招纳军屯民屯,以及匠人农人,去登记户籍的,便有地分,所以他们才拖家带口,往蓟城而去。
但这么不巧,和兵士们碰上了!
要知道如今天下,少有哪支诸侯的军队不骚扰百姓的!
虽然也许能保住性命,但财货被抢,妻女被掳,都是常有的事情,所以大家谁也不愿意靠近兵士,免得惹祸上身。
很多人开始犹豫,是不是就此散去,但也有的人经受不住到了蓟城,便能分到土地的诱惑,边远远在道路旁的树林杂草中艰难行走。
他们之所以还在坚持,是因为如今的幽州,经历了数次战乱,和刘虞在的时候大不相同。
十年前刘虞在世的时候,对饱受黄巾之乱的幽州,采取了休养生息的政策,数年间恢复了生产,民众安居乐业,其他州来幽州定局的流民百姓,有上百万人之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