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埃尔在电话那头显得轻松愉悦,仿佛昨晚的一切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。他带着笑意回应:“当然,小美。昨晚我真的很开心,能和你在一起真是太棒了。”他的语气轻描淡写,丝毫没有察觉到小美内心的挣扎与痛苦。她不由得握紧了电话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:“皮埃尔,昨晚的事情让我感到很不安。我想你可能不明白,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。”
电话那头的皮埃尔顿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我们都是成年人,彼此都同意了,没有什么问题啊。”他那种毫无负担的态度让小美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失望。她知道,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巨大的文化鸿沟,而这条鸿沟让她的痛苦在皮埃尔眼中变得毫无意义。
小美忍住眼眶中的泪水,试图向他解释自己的感受和家庭观念。她说道:“我知道在你的文化中,这种事情可能不算什么。但对我来说,它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接触,更是一种承诺。昨晚我感到自己失去了对自我的掌控,而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痛苦。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话语中透出深深的无力感。
然而,皮埃尔却显得越来越困惑,他用疑惑的语气问道:“小美,难道你不开心吗?我们都是出于自愿,难道这不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吗?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愤懑,仿佛不理解她为何要将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。小美的心一沉,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异并非三言两语可以弥合。
她试图解释更多,告诉他自己对感情的看法以及身体关系在她文化中的重要性,但皮埃尔始终无法理解。他的回答让她愈加绝望:“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。这只是我们彼此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,难道不应该感到幸福吗?”
小美在电话那头无言以对,沉默良久。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文化差异是如此巨大,以至于她的痛苦在他眼中似乎成了某种难以理解的情绪。他轻描淡写地将一切归结为“正常”,而她却被这份“正常”折磨得痛苦不堪。那一刻,她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已无可跨越。
通话结束后,小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。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,站在世界的边缘,感受到四周的空旷与冷漠。她深知,这段关系已无可挽回,他们再也无法理解彼此,也不再可能再见面。尽管她内心有些许遗憾,但更多的是解脱——解脱于再也不必忍受那份无言的痛苦。
从那次通话之后,他们再也没有联系。小美试图忘记那段经历,但每当想起皮埃尔那无所谓的态度,她便感到一阵阵钝痛。那次聚会的记忆成为她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疤,让她对外国人,特别是法国人,抱有深深的戒备心。她害怕再次陷入那样的情境,害怕自己会再一次失去对自我的掌控。
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去治愈,去放下那份痛苦,去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。然而,这一切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实现。她试图在日常生活中寻找平衡,试图通过学习和朋友的陪伴来填补内心的空虚。尽管如此,她始终感到自己在那次经历中失去了一部分自己,那部分曾经充满信念和勇气的小美,再也无法完全找回了。
尽管时间慢慢过去,但那份深藏心底的自责与羞耻仍然在她心中潜伏,偶尔浮现,将她带回到那个令人痛苦的夜晚。她知道,那段回忆将伴随她的成长,成为她人生的一部分,也成为她对待感情和生活的深刻教训。
过往的阴影
自那次经历之后,小美发现自己对跨文化的情感关系始终抱有一份警惕,尤其是当面对法国人时,她内心深处总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对方隔开。这道屏障并非她刻意而为,而是自那次痛苦经历后,她无法抑制的自然反应。她觉得自己被某种恐惧与不安所包围,害怕再次陷入与皮埃尔相似的境地,害怕再度面对那种无助与被误解的痛苦。
尽管亚历山大与皮埃尔截然不同,但小美总是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顾虑。每当他试图靠近她时,她都会下意识地后退,生怕自己再次陷入那种情感的漩涡中。她无法忘记皮埃尔对她的轻描淡写,无法忘记自己试图向他解释时他那淡然的态度。她害怕同样的事情会在亚历山大身上重演,害怕他也无法理解她的深层情感,而她将再一次陷入被误解的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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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历山大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,他时常通过一些小小的举动让小美感到温暖。然而,每当他这样做时,她的内心却像被触动的伤口般隐隐作痛。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应他的关心,却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。她害怕自己再次走向深渊,害怕被一种她无法控制的力量牵引,而重演自己内心深处的噩梦。
在一次课堂结束后,亚历山大约她去附近的咖啡馆,小美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邀请。他们坐在窗边的座位上,周围的喧嚣仿佛与他们无关。亚历山大兴奋地与她分享自己最近看到的一幅印象派画作,眉宇间充满了对艺术的热爱。小美默默地听着,微笑着点头回应,但她的内心却始终无法真正放松。
亚历山大聊到他们最近的课程,聊到他对中国艺术的好奇,并带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小美,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。小美内心一阵紧张,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他看穿了,心中那层防备逐渐浮现出来。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神,低声说道:“中国的艺术确实有很多有趣的地方,但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能理解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