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一片悲戚,陆沭阳火急火燎地赶回时,正撞上这令人心碎的一幕。
陆正平木然伫立,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前方,仿若被抽走了灵魂。
刚刚宣旨的公公已扬长而去,顺带将他的官服剥了个干净,那身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朝服此刻成了最扎眼的讽刺,徒留下满院的悲怆哭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陈美娥瘫倒在地,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,可那凄厉的呼喊在这冰冷的圣旨面前,不过是无力的挣扎。
皇权赫赫,旨意既定,谁敢有半分违抗?
陆沭阳心焦如焚,一个箭步冲上前,“父亲、母亲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他的嗓音带着几分颤抖,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陈美娥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,双手死死攥住陆沭阳的手,指甲都几乎嵌入他的皮肉,“沭阳啊!你爹他……他被革了职,从今往后,咱们陆家再无官场立足之地了。”
“为何会如此?”
陆沭阳眉头紧锁,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。
陈美娥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,双肩耸动,呜咽声不绝,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陆沭阳哪肯罢休,正要继续追问,冷不防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。
他身形一晃,踉跄着往后退,后背猛地撞上门框,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袭来。
“父亲!?”
陆沭阳瞪大了双眼,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地望向陆正平。
陆正平此刻仿若被怒火烧尽了理智,额上青筋暴起,怒吼声响彻庭院:“都怪你写的那篇《斥恶女书》!皇上知晓后,斥责我治家无方,管教不严,生生剥了我这身官皮,全是你这不肖子惹的祸!”
陆沭阳捂着火辣辣的脸颊,急声辩解:“爹,您怎能这般说?当初那文章,您可是逐字逐句审阅过的,也是您点头应允,我才敢发出去的啊!”
当初陆婉茹与他告状闫晚琬的恶行,他愤怒之下写了那篇文章,随后还将文章交给陆正平审阅,那时陆正平不是连声叫好吗?现在怎么全成了他一个人的责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