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他们走得不见人影了,苏昭文才睁开眼睛。
他细细回想着那两个狱卒的话,越想越害怕。
他还年轻,才刚满十八岁,他还不想死。
按照那两个狱卒的说法,如果有钱,是可以替自己买命的?
可是,自己到哪里去找钱?
苏昭文绞尽脑汁想办法。
当天中午,吃午饭的时候,送饭的狱卒很不耐烦地丢了个碗到地上,舀了勺稀薄得发亮的粥,倒进碗里。
碗离得有点远,苏昭文够不着。
他伤得很厉害,爬不过去,哀求狱卒帮他把碗推近一点。
狱卒骂骂咧咧:“死囚犯,能给你口吃的就不错了,还敢指挥老子做事?”
另一个狱卒劝道:“别这么说,他的罪行应该不会判死罪。”
舀粥的狱卒嗤之以鼻。
“他这弱鸡样,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,随便判去哪都是个死。”
说完,提着粥桶去别的牢房送饭了。
后面的那狱卒跟在他身后,走了几步,回头看了眼苏昭文,脸上似有不忍之色。
他退回来,把手伸进牢房,把碗挪到苏昭文够得着的地方。
他叹了口气,说:“你以前是个读书人吧?走到这一步,也是可怜。”
指了指前面那个狱卒离去的方向,他接着说:“他呀,话虽难听,说的倒也是实话。看你可怜,我给你出个主意。你最好让你家里人凑点钱,走走关节,说不定大人开恩,把你送去好点的地方,还能保住一条小命。”
说罢,摇摇头,站起身,打算离开。
苏昭文赶紧叫住了他:“等等,大叔。”
狱卒停下来,问:“你还有什么事?”
苏昭文说:“大叔,我家里人肯定不会舍得花钱给我疏通关节。不过,我知道我家的钱放在哪里,如果我告诉你们藏钱的地方,你们去拿到钱,可不可以替我疏通关节?那些钱我可以分你们一半。”
狱卒连连摆手:“那怎么行?我们无缘无故跑去你家里翻钱?没这个道理。”
苏昭文发狠说:“那些钱来路不明,是不义之财。如果我举报了,算不算立功?能不能争取判轻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