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过却没有丝毫愧疚,反而厉声道,“你若是在这么胡搅蛮缠,爷就休了你!”
江过轻飘飘的一句话,犹如一道惊雷在柳氏脑中炸响。说完,他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,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柳氏。
此时,刘姨娘还不忘对着小喜吩咐着,“小喜,二爷方才说了一碗水端平,把那匹云锦也拿过来,给咱们怡姐儿也裁上一身衣裳。”语调里带着得意和挑衅,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奉了二爷的命。
小喜得了命令,立刻跑去取来云锦,双手捧着送到刘姨娘面前。
刘姨娘嗤笑的看了一眼柳氏,眼中满是轻蔑和嘲讽。带着小喜扭着身子离开了正院,只留下柳氏一个人呆呆地留在原地,眼里都是绝望和无助。
“夫人,都是奴婢不好,是奴婢失言了,如今云锦和银子都被老爷和刘姨娘带走了,这可怎么办啊!”翠澜哭着说着,一张脸上都是鼻涕眼泪。
江月晴关心娘亲的伤势,豆大的泪珠也颗颗掉落。
柳氏哀莫大于心死,这么多年,江过一向如此。
只是老夫人头一次交代自己办事儿,自然不能落了老夫人的面子,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了二十多年的镯子,不舍得摩挲了许久,擦干了眼泪,又将江月晴搂在怀里。
将镯子从手腕处褪下,放在自己手中。撑起笑来,对着翠澜道,“日子总是要活下去的,你看,咱们还有这个,不怕的。”
“把它当了,也能换些银钱,怎么不能辜负了老夫人的吩咐。”
“夫人,这是您从小带在身上的东西,是姨娘(柳氏生母)留给您的唯一遗物了。”
柳氏心中酸痛,看着年岁尚小的江月晴,还是强撑起来,对着翠澜吩咐着,“去吧。”
翠澜领命,拿着镯子走了出去,柳氏带着江月晴坐在了暖塌上。
小小的江月晴轻轻抚摸柳氏额间的青紫,明明自己吓得发抖,还是强撑着替柳氏呼呼,“娘亲,阿晴给你呼呼,呼呼就不痛了。”
“咱们阿晴真乖。”将江月晴紧紧的搂在怀中,不想让江月晴看到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。
皇宫,椒房殿。
小佛堂里,沈皇后左手轻捻佛珠,口中诵念佛经,右手边则是放着一个牌位,那牌位上的名字如今已经有些褪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