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刻,司徒雄的家里,他正于自己那古色古香的书房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。他脚上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,随着他急促的步伐一次次重重地踏在木质地板之上,每一步都发出一阵沉闷而压抑的声响。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不休,仿佛是一声声沉重的叹息。
书房的窗户半开着,窗外,雨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淅淅沥沥地洒落下来,不停地敲打着透明的玻璃。那清脆的敲击声,宛如一首哀伤的旋律,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司徒雄的心弦,在他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。他时而抬起头来,目光穿过朦胧的雨幕,遥望着远方那被雨水模糊了轮廓的世界;时而又低下头去,将视线凝聚在手中紧攥着的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上,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。
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,它的边缘微微卷曲,带着岁月摩挲过的痕迹。照片中的画面定格在了一个特定的瞬间——那正是和黄浩轩手中一模一样的场景!
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响着,那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,宛如一条时光的隧道,引领着他的思绪缓缓飘向远方,最终定格在了 2001 年那个遥远的国度——傣国。
记忆中的那一年,阳光炽热而耀眼,他怀着满心的期待与憧憬,跟随着董博超和陈海峰踏上了这片充满异域风情的土地。他们此行肩负着重任,要负责接送那些即将走出国门、远赴他乡务工的农民们。
那时的他,不过是董博超身旁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,身份卑微得如同尘埃一般微不足道。每天的工作就是围绕着各种琐碎繁杂的事务打转,不停地奔波于各个角落,为大家跑腿打杂,尽心尽力地做好每一件小事。
从傣国交界线通往新迈的道路崎岖不平、蜿蜒曲折,他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,谨慎而又细心地照看着同行的那些农民工们。尤其是对于徐伟强和马志远二人,他更是给予了超乎寻常的关注与照料。
一路上,他不停地向他们嘘寒问暖,关切之情溢于言表。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狂风骤雨,他都时刻陪伴在他们身旁,确保他们能够安全无恙地度过这段充满艰辛的旅程。
也许是因为大家同处于社会底层,深知生活的不易与困苦,所以他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去呵护这些同行者;亦或是他内心深处那份与生俱来的善良使然,让他无法漠视他人可能遭遇的危险和困境。
无论出于何种原因,他的行为无疑给身处异国他乡的人们带来了无尽的温暖和安慰。
与他对那群劳苦大众无微不至、关怀有加所形成强烈对比的是,董博超对待他的态度和放置,简直天差地别。
董博超就像个高高在上的主人一般,对他肆意指使,吆五喝六,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,仅仅将其视作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跟班,可以随心所欲地呼来唤去。
哪怕是面对董博超一次又一次故意设置的难题以及毫不留情的羞辱,司徒雄也始终选择了沉默忍耐。每一次被刁难后,他都会勉强从脸上挤出那一抹卑微到尘埃里的笑容,然后用低三下四的语气向对方赔礼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