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极心里一下明悟，他没再看过去，而是完全闭上眼睛，呼吸平稳下来。

一两分钟后，他忽然感觉到脸上扫过若有若无的冷风，带着一股腥臭，恶心的味道。

轮到陈极了。

一种刺骨冰冷的触感，湿滑黏腻，抵住了他的眼皮。

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幕离奇诡异的画面，一张没有五官，如白纸一样平的脸皮，正悬在陈极脸上几厘米的地方，静静地监视着他。

陈极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呼吸频率，缓慢平和，双眼紧闭。

片刻之后，又是一阵轻风掠过，小窗被啪的一声关上。

高跟鞋声，哒哒哒地远去。

过了两分钟，直到外面完全没声，陈极才微微睁开眼睛。

门外的绿灯闪着荧荧微光，已经没有了人影。

他立刻伸手擦了擦眼皮，一阵犯恶心，上面有点湿漉漉的黏液，是宿管眼球上带来的。

“卧槽......”

壮汉颤抖地低骂了一句，长吁一口气，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。

杜听风闷声道：“都别说话了，直接睡觉。”

“那鬼东西有可能等会儿还会再来。”

三人都不再做声，静静地躺在床上，心里思绪翻涌。

陈极瞄了眼桌上发着夜光的闹钟，显示此时正是十点零五。

算算时间，宿管应该是十点整出来查房的。

没过一会儿，壮汉那边，就发出轻微的呼噜声。

陈极已经没有了困意，他和杜听风的猜测一样，觉得宿管不会只查一次。

闹钟指向十一点时，高跟鞋声，再次响起。

不过这一回和之前并不一样，哒哒声从走廊尽头出现，逐渐远去，上了楼梯。

大约过了十五分钟，宿管才又折返到了一楼，开始一间一间巡查。

陈极注意到十点那次，宿管并没有上楼，也就是说她只会检查女生宿舍一次。

他想到被收走的那支钢笔，一个计划，逐渐在脑海里成型。

......

天色黝黑，寒风呼啸，只有跑道旁几台老旧的路灯，亮着昏暗的光芒。

陈极和杜听风架着壮汉，混在人群末端，不紧不慢地跟着跑操的队伍。

另外三个女生，在他们后面一队，看脸色三人都没睡好。

今天不轮到他们值日，众人只能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起来跑早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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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孟月没来。”陈极已经在女生队伍里扫了一圈，并没看见那道瘦弱的身影。

“可能今天轮到她值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