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瞬间,她仿佛在徐婠身上看到了旧友的影子。
当然,那是不可能的。
她早已过世十五六年了。
这想法只有一瞬间,罗夫人收摄心神,问:“什么事?”
徐婠将说给谢凤麟那套说辞,告诉了罗夫人:“……夫君既然已经知道那可能是贡品,想来应该不会上当受骗,您且放宽心。”
罗夫人却更相信谢彧:“可是国公爷若不是得了确切消息,怎会送信回来?”
徐婠说:“或许父亲也不了解内情呢?咱们先等消息,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“抢劫贡品可是死罪!”罗夫人说,“我如何能不急?”
婆媳两个正说着,外面通传,说是二奶奶来了。
罗夫人让请了进来。
徐婠这是第二次见二嫂张氏。
第一次是在新婚敬茶那回,看着病怏怏的。
这回再看,依然是病怏怏的,双眼无神,体弱气虚,走路都费劲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罗夫人皱眉说,“你这身体这样,不好好养着,乱跑什么?”
张氏行礼,说:“母亲,听闻您晕倒了,儿媳实在不放心,过来看看您。”
罗夫人说:“刚刚一时气急攻心,无妨。”
“三弟妹。”张氏却转头问徐婠,“母亲最近都晕倒两回了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徐婠说:“母亲的病,不能烦心,更不能受到突然的惊吓和刺激。好在已经脱离危险,二嫂放心。”
张氏说:“儿媳差人快马去寻了我父亲,问他是怎么回事。父亲说,是皇上直接调了禁军去抓的人,一船整整十斛贡珠,和三弟一起都直接送进了宫,目前并没有关于三弟的消息。”
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,张氏有些喘,轻抚胸口停顿了一会,方才继续说:“父亲说,若三弟真是人赃并获,以皇上的性子,早就震怒朝野,把他交给刑部或者京都府衙了。所以,没有消息或许另有转机,母亲先别急。”
罗夫人切实松了口气,伸手让她过去,握着她的手说:“阿纨,你费心了!好,我不着急,先等着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