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国公爷!”周姨娘见了镇国公,立马换了副面孔,眼泪说来就来,哀哀切切地说:“是纾哥儿吃剩下的鱼,我怕浪费了,就给吃了。三奶奶说妾身不配吃!”
“不是这样的!”谢灵运实在忍不住了,大声说道:“爹,她们故意折辱三嫂!不让她吃饭,让她伺候着,周姨娘让她剔鱼刺,却又不给弟弟吃,都是她自己吃了的!”
“你一个小孩子,乱插什么嘴!”镇国公吼了谢灵运一句,威压深重的眼神从徐婠脸上扫过,沉声问:“孙媳伺候祖母吃饭,不是理所应当的?怎么?你们家的媳妇不用伺候公婆?”
谢彧身为权臣,十几年来,早已养成一身的官威。
别说普通百姓,就是朝中一、二品的官员,面对他的威压,腰杆也是不敢伸直的。
然而徐婠却蔚然不动,挺直脊背反问:“父亲,孙媳伺候祖母,理所应当。这府里的世子夫人伺候姨娘,也是理所应当吗?”
“人家在这带孩子!”谢彧语气加重,“吃几口孩子吃剩的饭菜,也值得拿出来说?”
周老太太在旁帮腔:“就是!凤琴是你的长辈,又生了一对宝贝龙凤胎,是我谢家的大功臣!你能伺候她,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!还摆起世子夫人的谱来了?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破落门户出来的!”
无论他们怎么叫骂,徐婠始终不亢不卑,回应说:“祖母,父亲,儿媳认为,尊卑纲常,乃大事。若是任由她这般乱了家里的规矩,长此以往,乃是家门之祸。”
“你倒说教起来了?”谢彧怒极反笑,“你仗着谁?太后吗?”
“不是的!”徐婠垂眸,掩去眼中的杀意,说:“自古以来,姨娘,无论是贱妾还是贵妾,都是奴婢而已!哪有主子伺候奴婢用饭的道理?无论儿媳的出身有多低,如今也是夫君的正妻,是父亲母亲的儿媳,这样,折辱的何止是我自己?也是对夫君,对父母的折辱呀!”
“你还说!”周老太太指着她,满眼恶毒地叫道:“来人!给我撕烂她的嘴!”
两个婆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。
“住手!”罗夫人厉声喝止。
然而那两人却并不听她的,依然来拉扯徐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