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 记忆中的现实

母子 凡荣 1216 字 3天前

炸麻花,这可是我们这儿新年必不可少的食品。

要是谁家过年没炸麻花,那准会沦为全村人的笑柄。

一进入腊月二十三,村子里头的麻花香味就没断过。

今天张三家煮油,那浓郁的香气能飘满半条村子;

明天李四家煮油,引得孩子们围在门口直咽口水;

后天张嫂和王婶两家合着一起煮,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油炸的香味。

村子里那两个搓麻花的高手,一男一女,就没个消停的时候,日程安排得比大明星还要紧凑。

母亲总是担心煮得太早,家里的馋虫们会忍不住偷吃,所以我们家煮油一直拖到了腊月二十六。

腊月二十五的晚上,母亲就开始搅一盆老酵母。

第二天早上,天还黑漆漆的,母亲就轻手轻脚地溜下炕沿去和面。

面和好后,母亲把它剁成大小均匀的剂子,抹上油,一层一层整齐地码放在大黑瓷盆里,然后把盆放在烧好的热炕上,盖上面褥子开始醒面。

早饭过后,那两个搓麻花的高手,有说有笑地就来了。

母亲朝我使了个眼色,我立刻心领神会,哒哒哒一路小跑到大门口,紧紧地插好大门栓。

这村里人啊,没事就爱串串门,母亲说可不能让人这时候来耽误了干活的功夫。

父亲在窑洞里早早地摆好了大案板,支好了油锅,抱好了柴禾,大家各就各位,准备大干一场。

那时候,小脚奶奶还在世,她坐在灶火前负责烧火。

父亲则站在油锅旁,负责捞麻花。

母亲和那两个高手负责搓麻花,我呢,就负责来回运输。

大姐则守在一旁,负责把煮好凉透的麻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竹筐里。

这高手就是高手,边说笑边干活,那搓麻花的动作简直叫一个干脆利落。

面剂子在他们手中,轻轻一搓就变成了长条,在面板上啪啪啪几声脆响,十个手指在案板上灵活地一交叉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就完成了。

他们搓出来的麻花又细又长,每条麻花的长短粗细都几乎一模一样,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。

再瞧瞧母亲,到底还是个半吊子学徒,动作慢不说,还显得笨拙。

她那一个个分解动作搓出来的麻花又粗又短又松散,越是刻意认真越是弄不好,急得母亲头上直冒汗。

我在一旁看着,心里也跟着着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