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他们说完,晁亮已经换好鞋,一边连连摆手,一边按开了电梯门,“我没什么超能力!你们还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吧!”
“亮哥!你如果暂时还找不着家!晚上可以回来!”
不知怎的,晁亮原本想进电梯,却被这句话喊住了。他站住脚看了看强尼,如果真有一线回去的希望,那便是就此一去不复返,和强尼的最后一面竟要如此匆匆了吗?
短短一天里,他搭救了强尼,又误打误撞被这小子收留。
如果回去,很难不联想到,在宇宙这根绳子的某一个切线平面上,还有一个对自己给予过善意的人在这里生活着。
他站住脚,回到门前,在强尼的肩头,轻轻给了一拳:
“喏,够疼吗?”
强尼完全没有预料到他折返回来,特地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动作,一时间呆愣住了。
“如果你需要,你可以回来。”
晁亮点了点头,向着自己抓住的“线索”而去。
这个上午对其他人来说,都是一天中不错的开始。除了没人放在心上的大敏。
强尼已经下了逐客令,没有晁亮和祁仕在,大敏面对强尼也不像昨天那般咄咄逼人,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人打工的,至于欠不欠钱什么的,他根本不在乎,他呆呆地站在门外,自顾自地用拳头又朝着自己身上重重来了几下,都不及晁亮一击来得有效。
大敏摸了摸自己肩头上昨天晁亮一个铁钩子落下的重击,和刚刚被踹了一下的地方,平平整整,连个淤青都没起来。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些其他淤青肿胀的地方,虽然不痛,可别人却告诉他,这才是受伤的痕迹啊。
疼痛,实实在在是一种“新奇”的体验。
连大敏自己也不得不承认,在被击打的一瞬间,好像身上的所有神经全部被击中打开,放大了一切感官的感受。
因为从小就缺失了“中度痛觉”属性,他不理解为什么热的水杯有人无法接住,也不理解为什么只要自己举起拳头别人就会连连求饶。
虽然自己身上也时常带伤,青一块紫一块,又或者皮开肉绽,他都很少会因为这些伤口收敛行动;再严重一点的痛、伤及性命的伤都可以恰到好处地超过中度痛觉的界限,让他能接收到身体的提示,就这样,跌跌撞撞地长大成人。
乍一想,这样似乎很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