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信庭双手插兜，根本没有打架的打算。

“我和苏允还没离婚，按律法，我还是她丈夫。”

苏承咬牙切齿道：“你不配！”

对于过去的种种，顾信庭无力辩驳，但今天，他一定要见到苏允。

“行啊，既然你想见她，那我就带你去看。”

苏承忽然松了口，不再与顾信庭纠缠，抬腿往外走。顾信庭跟上他，两人开着豪车一前一后，直到坟场才停下。

这个地方顾信庭常来，他敢说，他比苏家人还勤快。

人人都告诉他，苏允就葬在这里，甚至在听到无念的声音之前，他也一直这样相信。可现在，确认无念就是苏允后，再站在这里，顾信庭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
苏承先下车，见顾信庭迟迟未动，便走到车前敲了几下车窗。

“下来吧。”

顾信庭降下车窗，却并未下车。

“当初我搞不懂你为啥这么急着给苏允下葬，如今我才明白，你是演给我看的。”

苏承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，伸手要揪住顾信庭的衣领，反被顾信庭扣住了双手。

虽然困在车内，行动受阻，但现在却是顾信庭占了上风。

苏承气得直踹车门，以防发狂伤人，顾信庭这才放手。苏承再踹一脚后，悻悻离去。

这天不是清明，也不是寒衣节，墓地里几乎无人，阳光虽好，看着却有些瘆人。

顾信庭开车离去，十几分钟后又折返回来，手里拿着一束鲜花，缓缓走向公墓的石阶。

到了某个角落，他的步伐放缓，目光依旧盯着前方的一座墓碑。

那是苏允的墓碑。

尽管知道苏允还活着，站在墓碑前的顾信庭仍感窒息。

墓碑前摆着一束枯萎的花，但他一眼认出，这就是上次来看苏允时带来的那一束。

坟场上有人打扫，他们会清理祭拜用的烟酒食物，但花朵却不会动。

从前他来过几次也是这般光景，最后都是他亲手将那枯萎的花束丢弃，重新摆放上新采的鲜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