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软抬眸。
“港哥很爱你,目前段知同也很安全,倒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后视镜的视线一直锁着他,等待他的下文。
伍瑞继续道:“这样对你,对港哥都好。”
苏软微垂下眸,就在伍瑞以为她听进去的时候,听见她问:“如果我硬要对他做什么呢?你会不会戳穿段知同的事情?”
“不会。”伍瑞回答的快且笃定。
一旦戳穿,港哥必然会调查到底,查到他自然也会查到安柏荆,到那时,安柏荆必死无疑。
越野车到达晨曦,苏软没急着下车,
“伍瑞,今天死的人换成安柏荆,对他下手的是一个你认识不算很长且一直拿家人威胁你的人。”
“然后我再告诉你,安柏荆没死,被我送到安全的地方活的好好的,你会怎么做?”
握方向盘的寸头男人一句话都没说,他的沉默无疑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苏软嗤笑出声:“你口口声声说段知同没死,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,但你我都清楚,他没死的根源是什么。”
“不是陈弘港心软不杀他,而是有安柏荆这个变数在,我帮过他,所以你帮了我。”
换句话说,伍瑞跟安柏荆没有那层关系,他也不会想着救段知同。
“你一直跟着陈弘港,自然会无可厚非的帮他。”
“当然,这是你的选择。”
“同样,我也有我自己的路。”
没人可以阻止。
她可以一直不去华国不见段知同,但难免会有纰漏,谁能保证伍瑞一辈子不说,陈弘港永远不会发现。
车门关上,越野车还一直停在原地,伍瑞点了根烟,车外大雪纷飞,冰天雪地,男人却好似没察觉,车窗降到底,任由冷风灌进来。
这两天,伍瑞连陈弘港的眼睛都不敢看,他从来没违背过港哥的命令,也从没骗过他。
愧疚在心里疯狂滋生,蔓延,又无可奈何。
苏软下午下班的时候,是陈弘港来接的人。
冬季的天黑的早,这个时间已经有些昏暗。
男人一身黑,懒散地倚靠车身,嘴里叼着烟,发丝肩膀上都落了不少雪花。
他换了辆新的库里南,跟之前那辆差不多。
苏软过来,陈弘港体贴地打开车门,手虚虚的当挡着头顶。
给她扣好安全带,男人才伸手抖落头顶的雪花上车。
车子上路后,副驾驶的人一言不发,等红灯的间隙,陈弘港侧头笑问:“要不要去买硫磺?”
苏软从烟盒含了根烟出来,没打算理他。
奈何陈弘港把她的手连着手指都用纱布缠着,打火机握在手上,怎么都按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