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色麻布长裙套在她身上,宽松得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兜起,将她随风带走。
“海泽尔,是你吗?”
她一边问着,一边起身。结果似是起得太急,她身形摇晃了一下,不由得按住自己的胸口、捂住口鼻,剧烈咳嗽起来:“咳、咳咳——”
原本有条不紊的脚步声骤然变得急切,一双手在下一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:
“小心。”
海泽尔·弗里曼扶着她疾病缠身的同居室友坐下,余光瞥见对方捂嘴的布帕上沾染了一点血迹,而沈眠却在止住咳后立刻将手帕折叠收起来,大抵是不想让她看见。
海泽尔不由得有些懊恼,自己怎么没有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出声,直接告诉沈眠是自己回家了,不让对方突然做这么剧烈的动作。
她担忧地注视着沈眠,没有戳破对方咳血的事,但还是在沈眠收起手帕时,没有忍住开口道:“下次不用这么着急。”
“最近又发生什么了吗?我总听到游行的声音,在窗边看时,窗外也常有些不好的事情。我叫他们停下,有些人会听从然后跑掉,有些人会用不太动听的话骂我多管闲事……多说两句倒是有用,可又难免被威胁明天就来咱们家中找麻烦。外面好像更乱了。”
沈眠却不似她那么严肃,不动声色绕开她的要求,笑着道。
“我怕进屋的不是你。等你之后从图书馆回家,就会发现你宝贝的藏书都被抢光了。”
她的脸色惨白,嘴唇却在刚刚咳血时沾染了一点血色,嫣红湿润,浅笑时格外引人瞩目。
海泽尔目不转睛盯着她唇角没有擦净的一点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