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着鸡毛当令箭,要是没司长给他撑腰,他敢在这里哇哇叫?”
“也就是咱们夏吏监低调,懒得搬出背景和他刚。”
“我就不明白了,为什么去哪儿干活,都会有人找不懂行的来做监工呢?”
泥瓦匠们抱怨声一片。
夏瑞站在角落,脸色难看至极。
平州这些个斩妖司,哪个不知道他的背景?
去别的县城,司长甚至亲自露面,给他端茶倒水。
夏瑞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!
甚至那个对他大呼小叫的,连司长都不是。
再说了,夏瑞是有职业操守的。
说出来很难相信,一位官宦子弟,对泥瓦匠的活儿很着迷。
对他来说,听着瓦匠们的工具,与砖石木头碰撞发出的声响,这是都是一种享受。
人的癖好,总是这么奇奇怪怪。
所以,夏瑞对建筑要求很严格,绝对不会弄虚作假。
更不会往自己兜里装一分钱。
张生的那些话,令夏瑞又冤又气。
想起父亲的教诲,夏瑞调整心态,咽下这口气。
在砖泥的碰撞声中,夏瑞的心,终于平静下来。
缓缓睁开眼……
眼前有个人。
抬头一看。
张生!
夏瑞的火气,再次涌了上来。
“你又过来做什么!”
张生笑吟吟道:“奉司长之命,过来瞧瞧,建造的有没有问题。”
夏瑞咬牙切齿,“你懂砌墙盖房?”
“七窍通了六窍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一窍不通。”
夏瑞气笑了。
“什么都不懂,就别过来指手画脚。”
“我指手画脚了吗?”
“没有……”
“我有说你们哪里做的不好了吗?”
“好像也没有。”
“那我什么都没说,只是过来看看,你为什么排斥我?心虚?”
夏瑞麻了,他明明没做亏心事,愣是让张生说的心虚了。
论嘴皮子,自己真不是张生的对手。
只能愤愤地冷哼一声,“别捣乱就好。”
泥瓦匠们看见自家吏监吃瘪,也是憋了一肚子火,却又没法发作。
越看张生那张脸,越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。
张生有模有样地视察四周。
但在夏瑞等人的眼里,这只是单纯的装模作样。
泥瓦匠们恨不得把张生砌进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