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裕从未想过处置一个炉鼎还需如此大费周章,更不知这个小小炉鼎还知道验真石,心中一百个不情愿。
“验真石何其珍稀,用在一个炉鼎身上,过于浪费。老夫看,还是刑场鉴真假。”
贺樊从屏风后踱步走出,宁烟跪地,可以听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“不必了。”他缓缓道。
“一个不能化形的蛇妖,左右也对寒凛峰构不成威胁,眼下,还需先找到那个女子。”
“谷裕,我知你心中有郁气,如今事态严重,所有事宜当以查明元凶为主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。
谷裕终于停止了作妖,心中什么想法却无人可知,贺樊给他派了个任务充当台阶,他胡子颤了颤,不情不愿的走了。
宁烟暗自松了口气。
严昼刚想弯腰扶她,贺樊目光落在他伸出去的手上。
“严昼。”贺樊叫他名字。
他停了动作,“宗主有何吩咐?”
“你自小跟在元卿身边,恪尽职守这么多年,本尊总以为,你会跟他那个闷葫芦一样。”
“此时看来,又不太一样。”
“他从未如此护过一人。”
“你若是对这个炉鼎有意,本尊做一回主,将她赏你了。”
严昼短暂沉默,拒绝道:“她是仙君的炉鼎,小人不过是替她述清事实而已,不敢有越主之心。”
贺樊方才那番言论实际试探颇多,看似在询问他的意见,若他真正应下,宁烟没几日好活。
上位者,无人能容忍下位者僭越,哪怕是一个炉鼎,也得分清主次。
“如此便好,”贺樊颔首,“既然是元卿的炉鼎,那便改日搬来伺候元卿吧,他如今重伤昏迷需要人照看,你也有职务在身,将她调来,你看如何?”
严昼眸光微闪,道:“仙君此前不在寒凛峰,还不知道她的存在,恐有冒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