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可以,她一定会毫不犹豫鞭尸对方。

等回到上方空间时,方才的黑影早就没了踪影。

元酒观察着虿盆四周的环境,发现这里是墓室的第二层。

她眼底闪过一抹诧异,穿过墙面,重新回到那个充满机关陷阱的窄长通道内,刚一落脚,就听到“咔嚓”一声脆响。

她抬起左脚,低头看着拳头大的黑色甲壳类虫子,立马原地起跳,蹲在自己的无锋重剑上。

一只虫子突然跳起来,顺着她垂落的衣摆迅速往身上爬。

元酒立刻用手指去拨弄,却冷不丁被亮出口器的虫子一口刀中。

元酒眼睛瞪得像铜铃,连忙甩动着食指,看着始终不曾松口,但也没办法咬破她手指的虫子:“!!!”

不是,这死虫子是不是有点太执着了?

元酒浑身发麻,一脸嫌弃地捏着虫子的屁股,重新丢回地面。

此刻通道的地面被虫潮覆盖,整个空间都回荡着令人头皮发麻,头骨爆炸的咯吱咯吱声。

元酒叹了口气,将手指上虫子留下的黑色汁液擦去,御剑朝着前方继续行进。

至于郎代……

百年的狼狼已经是只成熟的狼妖了,会自保的。

这条通道出乎意料的长,元酒在甬道尽头看到了被撕碎的小纸人,而塞进纸人里的精魂,已经消失不见。

元酒也感知不到精魂与自己的联系。

她捡起地上的纸片,脚下突然亮起暗红的光,一只巨大的血瞳缓缓睁开眼睛。

这只眼瞳和人类的不太一样,瞳孔内是一圈套着一圈纹路,元酒刚好站在眼瞳正中心的位置。

血瞳自下朝上凝视着元酒,眼尾忽然弯出一道狡猾且充满恶意的弧度,下一刻眼瞳就将她吸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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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酒捏住手中的纸片,咬着后牙槽啧了两声。

世界之大,真是无奇不有。

还真有这种变着法儿挑衅的法外狂徒,丝毫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。

元酒放任血瞳将自己卷走。

凶手应该破坏小纸人后,以小纸人为锚点,在附近设下了一个类似传送的阵纹。

不过她能清晰感知到,身边空间扭曲的角度很小,所以传送的距离不会太远。

应该依旧是在墓室之内。

随着周围环境变化,元酒感觉到身体再度悬空,想着这个老阴批别把她丢在虿盆之类的地方,结果人刚调整姿势准备优雅落地,屁股就砸在了地板上。

她忍不住轻嗤了声,左手撑在身后,右手想去抓回无锋重剑,指尖却碰到一只冰凉僵硬的手。

元酒猛然回头,看着与自己仅有一臂之隔的青紫尸体,沉默良久。

她慢慢收回手指,从地上起身,捡起自己的重剑,环顾着四周的空间。

四周墙壁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,血迹的轨迹也很可疑,有些是呈现喷射状,有些是甩动形成的……

她落在这个四四方方房间的东北角,身边堆积着三具男尸。

目测死亡时间在一周以上。

因为她已经能闻到很重的尸臭味儿,三具尸体上的尸斑也非常多。

这个房间内,只有她一个活人。

而正中间的地面被发黑发硬的血痕铺满,角落的桌子上扔着几把很大的剔骨剁骨刀。

元酒走到西墙旁,看着从头顶垂下的沾血麻绳,面色逐渐变得凝重。

在桌子下方,有两个很大的黑色木箱,看起来都是陪葬的箱子,上面的锁扣已经被砸坏。

她走到桌子边,用重剑挑起箱盖。

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后,她瞳孔骤然紧缩,立刻抽回握着无锋剑的手,箱盖也哐当一声重重合上。

房间只有一堵石门,元酒冷着脸准备直接穿门而出时,感觉到房间内的空间再度扭曲起来。

一只银灰色的巨狼从半空中突然落下,摔得四脚扑地,凄惨地嗷叫了一声。

元酒:“……”

“郎代?”

她贴在石门上的手收了回来,扭头看着从地上爬起来,甩着脑袋的大号毛茸茸。

郎代闻声立刻竖起耳朵,盯着元酒观察了一会儿,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
“小观主,我差点儿以为你也是假的。”

元酒:“你还碰到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了?”

郎代点点头:“有人变换成了和你一样的容貌,差点一刀将我身体捅穿。”

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,她都忍不住后怕。

那一刀毫无预兆,从背后直接捅过来,下手干净利落,狠辣无比。

绝对不是新手所为。

如果不是感知危险的本能让她往前扑去,现在她可能已经是只半死不活的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