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点结束这场灾难吧，这样就不会有太多牺牲了。”李楠木当然知道广播里的消息意味着什么，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林兴华。

林兴华揭开挡风布，走出报废车，阳光刺进他的眼睛，让他十分不适，眼泪从眼角流出，不知道是生理反应还是感情导致。

“跟我一起进城吧，我想看看我爹，你女儿的事儿之后再说吧。”林兴华的语气非常平静，平静到听不出任何语调。

李楠木带着陈希玉也走了出来，阳光照在他们身上，让他们暖洋洋的。陈希玉伸了个懒腰，昨晚睡得很香。

周围的人也逐渐醒来，似乎这条通知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，他们各自忙着手头的事儿，为新的一天劳碌。

没有人在乎三人，他们就这样走到城门前面，没有任何话，就这样走了进去，今年的第一片雪花飘了出来，落在林兴华的脸上化成水，汇入他脸颊的眼泪中，流了下去。

自由机械并没有因为林兴华的死改变太多，城内的人也都各自忙碌，李楠木提交自己的信息，被安置到隔离区。

钢盔男带着林兴华往城里走：“昨天我们过去晚了，对不起！”

林兴华走进存放着他父亲遗体的地方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哀伤。他一步步靠近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上。当最终站在父亲的遗体前时，时间仿佛凝固了。林兴华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——痛苦、失落、悔恨交织在一起。

那具身体没有头颅，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，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一个平台上面，周围是一堆塑料白花。

他缓缓地跪坐在父亲身边，伸手轻轻触碰那冰冷的皮肤，那一刻，所有的坚强都崩塌了。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，每一滴都承载着他对父亲深深的怀念和未曾说出的话。

林兴华低下了头，声音哽咽地说：“爸……我……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，我没有成为你希望的那种人……”他的话语断断续续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挖出来的。他继续说道：“我……我知道你总是担心我，但我真的想让你为我骄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