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帝从卷宗抬起眼,见一向老成稳重的德总管一脸悲戚沉重。
“是什么,快说!”玄帝停住笔看着他。
“太子,太子薨”,德总管俯身在地,声音哽咽。
“啪”,玄帝手中的笔滑落在奏折上,瞬时染了卷宗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说是刚刚,因长年用药,身子受不住!”
玄帝啪的一拍桌子,吼道:“朕说过多少次,是药三分毒,何况承儿那底子本来就不好!还要喝药!喝药!”
德总管不敢接话,俯在地上不敢动弹。
玄帝一行人到太子府前,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声,玄帝眼圈红了。
门子看见皇帝亲自驾道,忙跪下行跪拜大礼,玄帝没理会,迈步进了院子,院子众人见皇帝驾到,黑压压跪下一片。
玄帝迈进承放太子遗体的房间,只见床上的人盖着一层白布,曹氏、于氏等一众妇孺已身着孝报,跪在床前哭成泪人。
一个婆子瞥见玄帝,忙扯了扯曹氏,曹氏等人连忙跪地磕头,德总管命她们让出一通道。
玄帝走到床前,掀开盖着的白布,太子一张已无血色的脸,表情安详,玄帝把白布重新给太子盖上,掉下泪来。
作为一个父亲,太子在他眼里一直是性情温软的性子,虽缺少老二的一些狠辣和老四的聪明,却是最温顺的。
他的心骤然痛起来,停了片刻,玄帝退出房间。回去的时候,一路沉默。
他在位已经40多年了,之所以迟迟不退位,就是想着再历练太子几年,一国之君,光性子温厚是不行的,以下犯上,犯上作乱的事,历朝历代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