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扁头叔,你就别再言语了,还叫我揭老底不成?不行咱们就去大队部找老支书评理去。”我沉声道。
“大侄子别叽歪呀,我刚才是跟你闹着玩呢,说几句笑话还当真了。”吴大扁头连忙往回找补。
要么说吴大扁头脸可是真够大的,在野狼谷劫钱,还恬不知耻的来瓜房,也许良心发现,感激我救了他们的性命来还钱的?
对吴大扁头是了解一二的,这个小子就是个泼皮无赖,倚仗他老爹是八路军的退役军人,在村里是晃着膀子一顿得瑟。
吴大扁头从小娇惯成性,按他爹的话说,能不宠着儿子吗?自己在战场上枪林弹雨,妻子生产时难产撒手人寰,倘若照顾不好儿子对不起故去的妻子。
就这样吴大扁头凭借他爹的光环,认为自己“根红苗正”,简直坏事做尽,就是一件正经事情也不做!
在生产队里,下地干农活干不了,生产队长看在他老爹的面子,叫他赶马车送公粮,在当年,那可是个令人羡慕的美差事,到县城住大车店、吃麻花,还能下饭馆儿,这些生产队里都给补贴公分。
往县里送了两趟公粮,看着膘肥体壮的马儿起了歹心,这要是能吃马肉就好了,贪婪的欲望驱使,恨不能将马后丘割下来一块肉。
眼珠一转,损招就来了,把马腿弄断了,生产队里就得将马儿杀掉,那不就得给社员们分马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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硬生生的将马车往地裂子里赶,果然把枣红大辕马腿崴骨折了,生产队长跟村民都心痛,挑选个辕马不容易,辕马就是中间架车辕子的,挑大梁的马匹,一般都是二至五岁的壮年马匹。膘肥体壮、个头比较大。
一挂马车由四匹马组成,辕马会起到重要的作用,车辕子两侧各有个拉套的马儿,辕马前方有个拉套马儿。
辕马腿骨折了,治好了也伤残了,再也架不了辕了,无奈生产队里忍痛割爱杀了辕马,吴大扁头用损招如愿以偿的吃上了马肉,还到处显摆,胡说一通,老少爷们能吃上马肉要感谢我吴大扁头才是!
老乡们背后骂声一片,生产队长再也不敢将马车交给他了。这回倒好,一天游手好闲的东家进,西家出,三天两头到生产队部去一趟,找生产队长给安排清闲的活计,生产队长说,回家呆着吧,没有比这更清闲的了!
吴大扁头在村子里没有人性,四十多岁仍然是光棍一条,这小子是一点也不随他老爹,吴天贵是个要强的人,当过八路军,上过战场,在一次战斗中弹片飞进了耳朵里,弹片取出来了,虽然保住了性命,可是耳朵失聪再也听不见声音,一只耳朵隐隐约约能听见点声音,社员们都叫他“老龙王”,其实大家不是取笑,更多的是同情!
老龙王尽管耳朵不太管用,可是小青山村当红的人物,六十几岁的年纪,身板还算硬朗,经常到学校给学生们演讲,忆苦思甜,讲革命家史。生产队里给社员们开大会也少不了老龙王……
有时候也会闹出许多笑话,一次开全体社员大会,为了抓革命,促生产,促工作,促战备。那时候全体社员动员大会,妇女也都得参加,反正开会落下的就扣工分,扣十分,一个工作日的活计就白干了!那个年月社员有一套顺口溜,“钟声一响,全体社员到场。”
老支书叫老龙王先讲几句,给社员们先上政治课。老龙王站在台上,面对全体社员不免有些紧张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,老支书一旁提醒道:“大哥,成分!你家什么成分!”
老支书有意提高了嗓音,老龙王家三代穷农,在当年可是炫耀的资本。
老龙王听见老支书与自己交谈,只是听个一知半解,只闻其声,仔细推敲,沉吟了片刻说道:“老少爷们,老支书真有意思,问我搁哪盛饭?什么盛饭?还能搁哪盛饭,从锅里掏出来,饭勺子盛饭!”
此言一出,会场都笑“开锅”了,哗然一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