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交谈的深入，两人之间的陌生感逐渐消除，彼此也变得熟络起来。程炘又看似不经意间地询问起殷蝶衣的一些个人情况。

殷蝶衣微微一笑，她将自己的来历一句带过，反倒是向程炘问起了白爷的事情。

说起白爷，殷蝶衣就不得不提起她当下的处境，和给她造成这种情况的人。程炘听后心中愤慨，恨不得立即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。

然而，一旁的殷蝶衣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程炘态度中的微妙之处。尽管程炘所在的程家亦是势力庞大，可程炘本身能耐不够，却对自己无用。

得出这个结论后，殷蝶衣也不曾失望，毕竟她从未想过一步就成，大不了在等两日而已。

毕竟在民国时期，黑帮的势力可谓是极其庞大且根深蒂固。他们所掌控的范围广泛，影响力深远，绝非现代社会那些偷偷摸摸、见不得光的黑社会团伙可以相提并论的。

对于招惹上这样强大的势力，殷蝶衣心中着实无奈。毕竟，这并非她所愿之事。但让她从此隐姓埋名、藏头露尾地过日子，那也是万万不能接受的。既然不愿意退缩让步，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想办法让那位令人敬畏的白爷做出妥协退让了。

在得到白爷的信息后，用完午餐后，殷蝶衣拒绝了程炘的接下来的约会，当下回到房间后，把自己打扮的面目全非后，又悄悄从嘉特酒店的后门离开。

如今她换了一身男装，又把头发给绑起来，弄进无沿的帽儿中，整个人都灰扑扑的，浓眉小眼大嘴巴，脸上还有一个豆大的痣，任谁都猜不出自己和殷蝶衣的关系。

她根据程炘的话，最先来到白爷的大本营，在周边小心翼翼地进行了一番侦察。随后，她踱步至邻近的一家茶馆，择了一个临窗的雅座，悠然自得地品茗了一个下午，直至夕阳西下，才缓缓离开了那静谧的茶室。

夜幕降临，长虹帮的周遭显得格外冷清，几乎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，行走其间，甚至能隐约听见脚下尘土被轻轻扬起的细碎声响。

殷蝶衣在下午时分曾悄然潜入长虹帮的外围区域，对这一带有了初步的了解。她深知长虹帮涉足的经营项目颇为繁杂，而在这众多营生之中，大烟与赌场无疑是最为盈利的两项。

而这其中无论是大烟还是赌场，都是殷蝶衣深恶痛绝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