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尚俊微微一惊,忙道:“师父,关于事情的具体缘由,我所知亦不甚详尽。只是我半途偶遇了小师弟,便出手相救,还是由他亲自向您细述为妥。我估计他应是即刻便至。”
沈无忧闻言,双眼一瞪,厉声喝道:“那他人呢?!”
他话音未落,只见广场远处,一个身着嵩山派服饰的弟子,拄着拐杖,单脚跳跃而来,姿势颇为怪异。群雄纷纷侧目,细看之下,才发觉他左脚脚掌已然不存。那弟子远远喊道:“吴尚俊师兄,稍候片刻,小弟来了!”此人正是嵩山派新晋弟子岳断行,先前也是被派去放哨的五十名弟子中的一员。
沈无忧眉头紧锁,沉声问道:“断行,你们在望仙峰究竟遭遇了何事?”岳断行闻言,顿时泪流满面,哽咽道:“师父,我们飞龙帮原是在上升峰驻守,但中途收到师父您的传讯,命令我们速速改道去望仙峰。”沈无忧怒道:“我什么时候叫你们去望仙峰了?”岳断行说道:“是嵩山派大师兄青云通知我们的,他说情况危急,收到您的传讯,先来通知了无踪师叔,接着,他不等我们,便先一步去了望仙峰去。”此时,沈无忧已是气得全身发抖,沉声道:“说!你继续说,当着这里的英雄好汉,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出来!”
只听岳断行又道:“我们奉命前往望仙峰,谁料行至侧峰山腰,既未见嵩山派同门,反遭遇了魔教的二十八星宿心月狐等人,一场恶战之下,我们几乎全军覆没。我武功低微,无法助战,无踪师叔便命我急速回山向师父求援。我拔腿就跑,但魔教中有两人对我穷追不舍,情急之下,我的左脚脚掌被其中一人砍去。幸而我拼命奔逃,又遇上吴尚俊师兄仗义相救,才得以逃脱。之后,吴师兄便先行一步,回来禀报师父了。”
沈无忧一听,双眉紧蹙,面容上满布怒意,显然已是愤怒至极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将浑身的内力都凝聚于丹田之处,小腹随着气息的积聚而缓缓鼓胀。随即,他施展出一招“龙吟功”,断喝:“余天阳,你到底安的什么心,竟让我的弟子去当炮灰?”
此言一出,声音如同震撼人心的巨浪,汹涌扩散,穿透了整个大厅。那声响如同雷霆之怒,震耳欲聋,令人心神俱震。待到这震撼的余音渐渐消散,一个刺耳的声音阴阳怪气随之响起:“沈帮主,你又何必如此紧张,毕竟对手可是魔教中的护法和二十八星宿,即便有死伤,也是很正常的事。”
沈无忧闻言,不禁冷哼一声,怒道:“余天阳,你当然不紧张,死的又不是你的弟子。”说罢,紧紧握住双拳,怒视着余天阳。
余天阳被沈无忧这一声怒喝所震,耳中嗡嗡作响,然而他立刻将内力传达至双耳和双脚,身躯挺拔如松,毫不动摇地站立着。两人内力相互对峙,宛如两股劲风相互碰撞。过了一会,戛然而止,余天阳才淡淡说道:“贵派对付魔教时,遭遇伏击全部遇难,我都深感遗憾,可是,在江湖上闯荡,应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况且他们是为了对抗魔教之人,视死如归,我佩服至极。”
群雄闻言,立时一阵哗然,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。有人惊疑道: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“怎么武林大会还没开始,便已经打起来了?”议论之声,如波涌潮起,连绵不绝。
山根虽然站得甚远,却也清晰地听到了沈无忧那如暴雷般的怒喝声,心中不禁暗想:“他们究竟在争吵些什么?此次武林大会,难道不是为了共同抗击敌人而召开的么?”
沈无忧冷哼一声,伸手指向余天阳,沉声说道:“倘若他们都是在战场上英勇战死,那我自然无话可说。然而,我的弟子却告诉我,我们是被人出卖的。”
只见余天阳淡淡地道:“沈帮主,贵我两派弟子一行人分别黄山上升峰和望仙峰山脚处打探敌情,当我派得知二十八星宿心月狐在望仙峰伏击贵派时,已是第一时间回来通知,可是当咱们赶到望仙峰时候,贵派弟子均已倒地伤亡,心月狐及其带队人马亦不知所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