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齐柠菀的离开,陈婉的笑声也慢慢淡了下来,如同潮水般退去,留下一片宁静的沙滩,随之涌上心头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与失落,就像是被抽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,心里空落落的。
但她脸上的笑意都还未完全消失殆尽,嘴角还挂着一丝残留的弧度,就见梁思辙臭着一张脸推开了门扉,见他一副心情欠佳的样子,陈婉倒也没往她与齐柠菀的对话上联想,只当他是有别的烦心事,于是她再次扬起笑容道,“小叔怎么过来了?快来坐,你怎么了?怎么看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。”
梁思辙从她笑着打趣会跟齐柠菀一辈子在一块时就已站在了门外,他怀中还揣着今日偷偷让阿弥买回来的珍珠耳环,却听见她如此轻松随意地说出这样的玩笑话,在她眼里,他的终身大事真就是随意一个女子都可以吗?
梁思辙想到这里,心已经隐隐作痛,偏陈婉还一脸无辜地笑着问他怎么了,他心中的怒意和委屈就越积越多,在陈婉的招呼下,他走到了她面前,仍是一言不发,而是冷冷地注视着她,那双平日里充满温情的眼眸此刻却如寒冰般冷冽。
陈婉被他看得心中一凛,笑容不自觉地僵在了脸上,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陈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,他向来沉稳冷静,在她面前也多是温柔和煦,冷不丁这样,陈婉心中虽没有害怕,但还是有些不适应。
“嫂嫂不是说不会再插手我的亲事了吗?”梁思辙终于开口,但声音沙哑低沉,每个字仿佛都传递着他的不满与压抑,说完,他紧紧盯着陈婉,像是想要立刻反驳她回答出的每一个字。
陈婉听着他冷冰冰的质问声,立刻明白他听见了她与菀娘的对话,可她只是开了一句玩笑啊,更何况这本就是小叔心悦之人,她只不过推波助澜了一把,谈何干涉呢?
她满是不解,眼神中充满疑惑道:“你不是也心系菀娘吗?若能成就一段佳话,岂不就是皆大欢喜之事,我只不过说着逗个趣罢了,并无他意啊。”
梁思辙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,他神情阴郁,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无奈,“皆大欢喜?我又何曾对嫂嫂说过我心悦她?我的感情,何时成了你口中的玩笑?”
陈婉闻言,心中一震,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会让梁思辙如此生气,可她的确没有想要再干涉他的亲事,她只是……只是因为这是他喜欢的姑娘,所以才敢这样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