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了一段时间磨合,之后的进展就十分顺利,她有对音乐的理解,我有连通意识的经验,相辅相成下,我们的曲子不再是共鸣曲的陪衬,初步占据主动,并开始影响其它部分。
因为共鸣曲没有“主观的意识”,只有“生存的本能”,所以掌握了技巧后,通过陆续掌控各个部分的节奏,就能逐步瓦解那强烈的扩张欲望,进而主导整个曲子。
过程很抽象,最后达到的结果更难以形容。起初可能算作乐团里有两个特立独行的乐手,不按谱子来,自顾自的演奏,周边的乐手不得不配合一下,充当缓冲与过渡,结果他俩愈演愈烈,配合的人也成了“帮凶”,拉着更多的乐手下水。
这样一传十,十传百,整个交响乐的曲风就变了,从恢弘磅礴,转为我的深邃悠远,而1225的温和婉转,是关键的连接与过渡。
当我完全掌控了交响乐,意识又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,和当“法老王”时的意识集合体状态很不一样。具体怎么不一样,真的很难说,总之在那个状态下,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全人类再也没有比我更懂音乐的人。
通过不同乐器的演奏,传递过来的那些来自不同“演奏者”的情绪,让我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“五味杂陈”。我无从得知他们的过往,但由过往凝练出来的情绪,也足以反应一个人,此生目前为止的起承转合,喜怒哀乐。
但过往终归是过往,人不能永远沉溺在过去的情绪中,各种意义上,我都得让来自过去的演奏停下了。再盛大的交响乐,也总会有落幕的时候。
具体的过程很抽象,近似过来,我大抵就像个普通的指挥家,协调着乐团的演奏,让曲子逐渐收束,完结。换个角度来看,也可以说是,我慢慢“杀掉了”一个“音乐生物”,将它的四肢麻痹,让它的大脑停滞,最后,结束它的生命。
“呼——”
钢琴的琴键不再自我起伏,房间内陷入了沉寂,我缓缓吐吸着空气,从超然的状态中抽离。
“结束了是吧?”
“哦,我看看...你先擦擦汗。”1225从兜里掏出了手机,又给我递来一包餐巾纸。
我才反应过来,自己额头上现在全是汗,身体也十分疲惫,就像刚从军训场上回来一样。
“那些乐器都停下来了,人员的情况..也都稳定。哈哈,这次我是不是帮了大忙?”
“啊,哈,那是,只靠我这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,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呢。话说,感觉你的钢琴水平很高啊。”
我没什么音乐鉴赏能力,但仅凭她刚刚几乎是硬拉着我进入音乐殿堂的经历,可以确信她的音乐天赋和水平比我高得多得多得多。
“没有啦,只是业余十级而已,只能说是刚刚会弹。我以前那些同学,基本都精通一门乐器,我也只是凑热闹学了一点。”
她可能也不是谦虚,某些人的成长环境,是我这种普通人无法想象的。
“应该不止是‘会弹’吧,虽然说不上来,但总感觉你...颇有天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