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水汽在面部凝结,海风吹拂起右侧的头发,我以摆烂地心态迎接那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浪涛。
然而,在海浪刚刚到达沙滩与海洋的交界线,周围的一切突然静止下来。同样的,风与气流同时凝固。
我刚刚注意到这突然的变故,大脑还没进一步思考,眼前的场景又突然转变。晴空之下,空荡的白色荒野再次占据了几乎所有的视野。
仅此一瞬,我又回到了南极雪原之上。
前面五六米的地方,一个手拿红雾喷射器喷头,身后拖着储存罐,匍匐前进的特遣队员,也愣在原地,不知是何表情地望着前方突然出现的,半边几乎赤裸的,人。
作为身经百战的专业人员,他很快恢复过来,开始以缓慢地动作继续向我这边移动。
若是平时,这点距离也就几秒的事,但在“stop”的影响下,无处不在的“空气墙”让一切行动都放缓了。不仅要克服空气的阻力,还要等后方的氧气传来。
我的情况就好得多,身下是与之前洞口大小相同,澄净透明的冰块。在那直径两米的圆形范围内,气温是正常,空气是正常的,我的人,也算是正常的。
看到熟悉的场景和制服,我很快从场景切换的恍惚中回过神来。虽然不知道他要过来干什么,但两边同时施工,总体进度肯定会快不少。但刚一起身,什么长条状的东西就落到了我的头上,然后掉到身后去。
转身蹲下后,一幅水墨画就散乱地摆在冰面上,出现在我眼前。出于好奇,我将它拿起,然后展开,其上画着的,是一大块雪白的螺旋,一小圈黑色的圆环,加上中间淡淡的圆点。
是的,从高处俯瞰,之前这里的场景,就是如此。
“它们”进画里了,我们还在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