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个忙,求求啦。我一边这样祈祷,一边也想着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。好不容易已经来到了这里,就算逃生的希望渺茫,最后多少再努力一下吧。
我的右手带着玉玺被卡在心脏的前方,因为玉玺的存在,手腕还算是可以自由活动,但身体就像是被逐渐干燥的水泥封住,何况还有愈发活跃的经脉,正逐渐包裹住我的整个身子。
这种情况,我只能憋住一口气,调整玉玺在右手中的位置,用三根手指夹住玉玺向前,然后是中指和食指,最后玉玺悬在血肉中,我努力伸直手臂,顶着窒息的感觉,将中指奋力向前顶。
一点点,就差一点点。
在我的视角中,玉玺几乎已经和心脏的表面重合,但就是差了一点,就是差了那么一点。我甚至希望中指的指甲在这个时候能突然长长那么一点。
等我憋不住气,大口呼吸的时候,头盔里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。窒息的感觉越来越近,手臂上的力气在迅速消失,如果不是支援及时出现,一切就功亏一篑了。
“轰——”从树干表面的各个方向传来猛烈的震动。凝固的血肉短暂地松动下来,我抓住机会,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一顶,中指推着玉玺压在心脏之上。
就在这一瞬,玉玺通体变得透亮,即使隔着目镜也觉得无比耀眼。掩藏在和田玉体内的血管状脉络变得清晰可见,以微弱的起伏伸缩着。玉玺极其周边的温度开始迅速升高,右手那边传来猛烈的灼烧感。
随着玉玺的大显神威,附近的血肉再次变成流体。“还...不....够!”我忍着右手的疼痛,带着莫名的勇气,再一次发力,将整个玉玺送进心脏之中。
“咚——”
“咚——”
“咚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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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玉玺被完全包裹的那一瞬,整颗心脏开始猛烈跳动起来,一种沉闷悠远的宏大声响传向四面八方。
那些缠着气管的经脉瞬时放松下来,让我从窒息的边缘缓过神来。我连忙将右手拉回,想趁着周围温度还在可接受范围内时赶紧逃脱。刚挪动不到半米,周围的血肉开始迅速转变为藤蔓,枝叶,完全阻挡了逃离的道路。
我进退两难,担心自己是不是唤醒了什么可怖的存在。
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意料,无数细小的花苞从枝叶上生长,膨大,不断盛放开来。那颗震动的巨大心脏也逐渐尽数转变为团簇的花苞,几秒后,鲜花绽放,一种磅礴的力量四散开来。
我离得最近,自然是首当其冲,随着少量未转变的血肉和大量盛放的花朵被抛射到空中。
所幸冲击力尚在身体的接受范围之内,我没有第一时昏迷,能够亲眼见证“血肉成花”的转变。从高处望去,自上到下,整棵“大树”都在被花朵迅速覆盖。
树冠上,血肉都来不及变为枝叶,就直接飘散成花。树冠下,狂舞的藤蔓短暂地鞭挞了一下我的身体,然后转变为柔嫩的花朵,为我带来清香。整个树干由紧致的血肉转化为松散的花团,在冲击力作用之下,让方圆数百米都被纷飞的花朵填满。
这些花虽然样貌与我之前看到的四瓣花相似,但大多不止四瓣,而且没有花茎,就是直接在血肉中凭空出现。
在目镜之后,它们都散发着荧荧微光,一两朵还并不明显,等到它们完全填满视野,整个世界都光亮起来。
不止是这棵血肉之树,山坡,田野,村庄,从教堂向外扩散,之前让这个世界猩红腐败的污秽,全都成了花朵们的养料,它们摧枯拉朽地“攻城拔寨”,让荧荧微光,如灿烂晨光一般,普照整片大地。
期望有一天,所有的血腥,都变成飘扬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