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菀青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,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神,点了点头低声应道:“知道了。”
“好啦,今儿逛了一下午,我都饿了呢!”望舒拉着两人加快了脚步,“还是赶紧坐上马车,快些回去吃饭吧!也不知道伯母今儿准备了什么好吃的。”
李菀青和萧文正闻言,也觉得腹中有了饥饿之感,跟着望舒一起往马车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“菀青,刚才那个,到底是何人?怎么会和你有过节?”上了马车后,望舒才开口问道。
李菀青叹了口气:“阿姊,那人叫钱越,是镇上大户钱家的大郎。他亲娘是德化县令陈有良的妹妹,生了他没多久就病逝了。那钱家也是冷血,才一年就续了弦,新夫人进门很快也有了自己的孩子,夫妻俩对他就很不好了,不闻不问的不说,也不给他请先生,就任由他自己瞎混。那时候陈有良还不是县令,家里也不如钱家有权有势,自是没什么办法。不过陈有良也是有本事,中了举后,倾家荡产的托了人情,来了这德化县当县令。这样一来,钱家虽然在当地还算是不错,可自古以来民怕官啊,自是对陈有良也奉承了起来。这钱越的处境也一下子就好了。不过,毕竟这么多年了,他早就被那新妇给养废了。”
“陈有良既然肯倾家荡产的也要回这德化县,自是要保护自己外甥的,又怎会放任他不管?”晴雨插嘴问道。
李菀青撇了撇嘴:“他当然管了。所以才想尽了办法将这钱越的名字加到了地方举荐学子的名单中,送进了书院,钱越呢也如他所愿的进了书院读书。可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怎会是个读书的料子!十个字中有九个半都不认识,还不好好学习,总是惹事。最后我父亲做主,将他开除了出去。所以,他才记恨上了父亲。倒也不是因为多喜欢读书,纯粹就是觉得丢了面子!”
“这样的人,进了书院也是祸害!”晴雨想起刚才那个黑衣男子的样子,不忿的说道。
“就是啊!他在书院那几个月,搅得书院乌烟瘴气的!要不然,我父亲也不会做主开除了他。”李菀青撅着嘴继续说道,“我父亲和陈有良说,若是真心希望他成才,不如先送他进私塾,因为书院的进度,他根本就跟不上。我父亲本是好意,陈有良也觉得我父亲的话有道理,就将他送入了私塾中,和一群小孩子一起读书。结果他倒是先不干了,嚷嚷着他都这么大了,还和一群毛头小子一起读书太丢人了!说什么也不肯再去,后来知道这事儿竟是我父亲的主意,顿时就更恨了,觉得是我父亲在故意耍他。所以每次在镇子上见了我和母亲,都要找些事儿来刁难一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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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后你和伯母再来镇上,就带上我,或者是晴雨。”望舒拍了拍李菀青的手说,“这样的人,我们不去惹他,他也会自己找些事情出来,你和伯母还是要小心些为好。毕竟,和正常人还有道理可讲,和无赖却没有。只有将他们打怕了,才不敢再来惹事!”
李菀青笑着点了点头,趴在望舒耳朵边小声问道:“阿姊,你和那萧文正的说法不一样,我该听谁的啊?”
望舒好笑的瞥了眼车窗,耳朵动了动,知道萧文正大概的方位后,才小声的说道:“听我的,他那套对付无赖一次两次还行,再多可就不一定好使了。而且那种人,若是不让他们打心眼里害怕你,那就总会像头苍蝇似得,在你身边嗡嗡的,烦都烦死了!谁有功夫天天的搭理他们!”
李菀青笑眯眯的直点头:“我就说,还是阿姊最有办法!”
“因为阿姊不是君子啊!”望舒笑嘻嘻的挑了挑眉,“君子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文正是君子,自然是君子的做法。我嘛,行事但凭对手如何,他若是君子,我也以君子待之;可他若是小人,那我就比他还小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