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从嘉不甘心的驱马跟了上去:“热汤自然是好,可是也该有肉啊!为了看书院,我早膳就没吃多少,如今真是腹中空空,想食肉糜呢!”
李仲恺知道兄长看似性格沉稳,其实最是促狭。此时看着李从嘉失望的表情,心中不忍,驱马走近他身边,小声说道:“这热汤里,谁说就没有肉了啊!”
李从嘉闻言,眼睛顿时一亮,立刻觉得又有了力气,拍着李仲恺的肩膀笑道:“哈哈,那还不快些进村!”
谭家村虽小,可因为白鹿洞书院建在了庐山上,每年路过这里的学子并不在少数。所以如今村落里也建了一间食肆,专供往来路过的学子游人们用餐。今日又正赶上旬假,所以除了望舒一行,也有不少白鹿洞书院的学子在此,看见李伯庸三人,也是纷纷起身,互相行礼问候,很是热闹。
“李家妹妹,怎不见杨家妹妹和你一起啊?”
刚坐下,就听见一声轻佻的问话,望舒皱眉看向来人。在望舒的认知中,李至让已经是极高的了,可来人比李至让还高了半头有余,肩宽腿长,手臂的粗细更是能抵上望舒的腰了。浓眉大眼,样子倒是颇为周正,不过眼神却让人不喜,目光轻挑,又带着些咄咄逼人的压迫感。
李菀青在听到声音时已经拉下了脸,转头看向来人后,目中的厌恶之色更是又明显了几分,怒声说道:“杨姊姊来不来,关你何事!”
听见李菀青的话,那人的笑容不减,反而更是灿烂了:“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!我可是一心仰慕于她,一日不见还如隔三秋呢,细算下来,我已经好多日都没有看见她了,心中自是想念极了!”
李菀青满面怒容,气愤的拍着桌子站起了身,不过在身高的落差下,气势已然落了下来:“你胡说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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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伯庸拉着妹妹坐了下来,一脸无害笑容的站起身,看着来人说道:“卢绛,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?不知道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的道理吗?好歹也是在书院待了这么多年了,就算蠢笨如牛,也该有些耳濡目染的功效吧?怎么还是野蛮如牲,不懂礼仪呢?怪不得到如今都还毕不了业!”
“你!”卢绛轻挑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变化,怒气四射的盯着李伯庸,好像下一刻就要爆发一般。
“怎么?听不得实话?想动手了?啧啧啧,说不过就打人,你可真有本事!”李伯庸对卢绛的怒视也不在意,反而笑了笑,重新坐了下来:“店家,瓦罐汤,一人一份,再上些热饼来。”
望舒瞠目结舌的看着李伯庸,忽然冲着他竖了个大拇指:“大堂兄,你这张嘴,真是失敬失敬!”
李伯庸笑着看了眼望舒:“没吓到你就好!这家的瓦罐汤是土鸡肉配着鲜笋熬制的,肉嫩笋鲜,滋味极好,妹妹一定要好好尝尝。”
李从嘉闻言,眼睛立刻亮了起来,忙招呼着店家大声说道:“店家,我要两份!”
看众人不再理睬自己,卢绛握着的拳头紧了紧,片刻后,却是笑了一声:“守拙真是能言善辩啊,我自愧不如。那就不打扰几位用餐了,我们后会有期!”
看着施施然走回了桌案的卢绛,望舒倒是对他的认识更深了一层,这人可不简单,能屈能伸,还很是能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