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宋福金的首肯下,安康留了下来,将严续的情况细细说给了望舒听。
直到安康离开后,望舒才长叹了口气。
“公主,您听了这么多,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?”晴雨好奇的问道。
望舒扭头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晴雨,笑着点了点头:“是有了些想法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晴雨疑惑的看着犹豫不决的望舒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公主这个样子呢。
望舒轻轻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。帮我磨墨吧。”
提起笔后,望舒又咬唇愣了片刻功夫,才凝神落下了笔。将信折好,吩咐晴雨道:“将这信交给贵妃,说是我给刘九郎的,托程右领代为转交。”
晴雨点头接过,转身时又看了望舒一眼才离开。
在荣福殿门口看见正要进门的香雪,急忙拉住她说:“香雪,我看公主心里似乎有些难解的事情,我不懂,要不然你进去看看吧。”
香雪看着晴雨手中的那封信,小声问道:“这是公主写的?写给何人的?”
“这是公主写给刘九郎的。让我去宁音殿,托程右领转交。”晴雨看着手中的信,又抬头看了眼香雪,“应该是和太和长公主有关。刚才公主问了安内官许多严司空的事儿,然后就写了这封信,前后还犹豫了许久呢。”
香雪点了点头,拍了拍晴雨的肩膀,让她趁着夜深之前,速去速回。这才抬脚跨入了殿中。走过屏风,一眼就看见正坐在桌前愣神的望舒,笑着走上前说:“公主,天色也不早了,该休息了。”
望舒闻言回过神,看见眼前香雪的笑容,点了点头,扶着她伸过来的手臂站起身,往内室走去。
“香雪,你说人心,是不是很复杂?”坐在镜子前,望舒忽然看着镜中的香雪问道。
香雪低头轻笑了一声,摇了摇头说:“人心复杂,却也简单,左不过是欲望左右。有人贪财,有人贪位,有人贪爱……”
望舒闻言笑了笑:“是啊,所以才会有人算计人心,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坏?”
香雪摇了摇头:“算计人心,也要看图的是什么。若图财图位,那自然是坏的。可若图的是亲人和睦,朋友舒心,又怎能和前者一概而论呢?”
望舒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,眼神从迷茫逐渐清明,随后对着镜中的香雪绽开了笑颜:“你说的对。二师傅也曾说过,遇事不能蛮干,要因化说事,通达计谋,以识细微。算计人心,不过是以谋解事而已。香雪,谢谢你,我无事了。”
看着眼前又恢复了笑容的望舒,香雪笑着点了点头。
没几日功夫,京中就传出圣人欲遣司空严续出京,罢为镇海军节度使的消息。
旨意虽还未下,但那日勤政殿里李璟暴怒的的吼声却是清晰传了出来,随后走出了一脸得意的魏岑和面红耳赤的严续,也是让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得到了些许验证。一时间,京中和宫中都是议论纷纷。宋齐丘党羽的嚣张气焰更是达到了顶峰。
当天下午,太和长公主就一个人进了宫,跪在雍和殿门口长达半个时辰之久,才终于见到了李璟。
“后来呢?”李静怡推了推望舒的手臂,催促她赶紧继续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