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‘损人一千,自损八百’的招数,放在别人身上不好说,永宁嘛,还真是可能。她算是彻底被养废了!”宋福金嗤笑一声,“我们回去吧,端仪说的对,如今就怕她来这么一个昏招,我在殿中守着,也好随时应招。”
回到殿中的宋福金,又换上了一副和蔼又得体的微笑,周旋于众人之中,静静等待着东窗事发。
不一会儿,香雪就一头汗的跑了回来,悄悄在宋福金身后禀告道:“已通知了先生,先生说此事亦早不宜迟,迟则恐生变。因此决定不等宴散,就随我一起来了穆清殿,刚才在路上看到了正红着眼睛往这边走的永宁公主,先生让我先跑回来提醒太后一声,他跟着永宁公主,随后就到。”
宋福金皱了皱眉,果然被严端仪料中了,这永宁还真是不死心的来告状了。
“永嘉现在在何处?”宋福金小声问道。
“公主此刻正在荷塘划船呢。即使派人去寻,偌大的湖也要寻上半天。”香雪笑着说道。
宋福金闻言点了点头:“那就好,且看永宁如何表演吧。这件事,永嘉置身事外最好。”
正说话间,永宁公主一边委屈的抹着眼泪一边步入了殿中,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,自顾自坐在了桌案后,刚坐下,就趴在了桌上小声哭了起来。虽说是小声,可公主的桌案并不隐秘,加上她进殿时就毫不掩饰的做派,殿中众人的目光如今都在她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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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璟自然也是看到了,对这个女儿的注意力从来不多,加上如今厌烦她生母,更是没怎么关注过这个二女儿。如今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,更是觉得心中厌烦。正要发怒,身边钟皇后却先开了口。
“永宁这是怎么了?你阿姊呢?”
话音刚落,追了妹妹一路的长宁公主急匆匆的跑进了殿,看着趴在桌上哭泣的李婉柔,李灵若在心中叹了口气。
“阿耶、阿娘莫怪妹妹,都是我不好,没照顾好她。我这就带妹妹回去更衣。”李灵若急声说道,就怕这个妹妹突然开口,将刚才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,届时,自己的两个妹妹都讨不得好。
钟皇后也不欲在这殿中问出个究竟,看着旁边李璟紧皱的眉头,急忙点头说道:“快下去吧。”
“我不去!阿耶阿娘,女儿无端受辱,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?”推开李灵若的手,李婉柔走到殿中跪下,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李璟和钟皇后。
“哼!身为公主,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!”李璟冷哼一声,厉声说道,“把眼泪给我擦了!受辱?何人敢辱你?你倒是说说看!”
“阿耶,是那……”李婉柔抬头正欲将望舒说出,谁知却被一道声音打断。
“陛下!”
李璟抬头看向大殿门口,正是早前委婉拒绝了他来参宴的李家明。李璟有些好奇,他怎么又来了?也顾不上管下面跪着的李婉柔,对着走来的李家明问道:“怀瑾,你这是来给太后贺寿吗?可有点儿晚了啊!”
李家明在殿中跪下,趴低了身子说道:“陛下,微臣早间已经给太后贺了寿。此次前来,是为了自请下课!微臣身份低微,只是一介伶官,不配教导公主!请陛下恩准,为公主另择良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