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济在心中默念，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元昂，他好像并没有元昂那样的纯粹，索性也就没有出声，只是淡淡的说了句：

“多保重。”

李姿渔察觉到了李济的异样，走上前去，朝着李济问道：

“怎么了？累了吗？”

李济摇了摇头，随后说道：

“不是，我只是有些敬佩元师兄。”

“过去的一切都被推翻，都被否认，而他还有像曾经一样，朝未来走去的勇气。”

“只怕我是做不到...，做不到他这样的纯粹。”

李济扭过头去，不再望向元昂逐渐远去的身影，朝着李姿渔说道：

“师尊，你说...”

“你说日后我还可以像现在我的一样吗？”

“我真的可以保持住，和元师兄那样纯粹的本心吗？”

李姿渔明显一愣，这个问题，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或者说，她也不清楚李济所谓的纯粹本心到底是何物。

本心，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。

有的人会说，坚持自己从最开始想要做的事情，便是维持本心。

可是如果有人一开始就决定要作恶多端，而且他也真的保持了下去，人们只会批评他丧失了人性，迷失了本心，这不是自相违背吗？

她知道，凡间那些正儿八经的有钱人，在有钱了之后依旧建设着自己的家乡，便会被众人称赞为没有迷失本心，保持着自我。

可又有谁知道，他真的是为了建设家乡才挣钱的吗？

或者是，挣到钱之后才开始建设家乡，为自己讨要一个说法呢。

又比如自己，自己的本心，到底是只想看着李济健健康康，快快乐乐，变成这世界上最顶尖的存在，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，不再承担失败的后果。

还是只希望他一直在自己身边，享受着自己的保护，做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李济呢？

她不知道，但是对话依旧要继续下去，如今的她更不希望薄了李济。

李姿渔淡淡开口，朝着李济说出了自己目前已知的答案。

“更重要的，也许是找到那份独属于自己的本心，到底是何物吧。”

“这世间善恶本就没有什么分别，只是人多了，才有了善恶之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