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呀。”
他反客为主,直接把这小小的审讯室当成了自己家:“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,五年?还是六年?”
“记不清了。”迟夏坐了下来,目光淡然地看着他说。
李一鸣却神情认真了起来,他依旧嘴角带笑:“我记得,六年零四个月零五天。”
骆寻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眸中带冷:“你还记得挺全乎的,不过有些事,也要看人家当不当回事。”
“她当不当回事不重要,我当回事就好了。”李一鸣笑脸未变。
骆寻也脸色不变:“是不是这回事你们私下去说,李一鸣,李先生是吧,你应该清楚咱们带你来这儿的目的吧?”
“知道。”李一鸣十分配合:“关于梁如清的死,对吧小师妹?”
在他和骆寻说话的时候,迟夏翻看完他的相关资料,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。
李一鸣的履历很完美,简直找不到什么不好的地方,如果非要找,那就是其中光明正大地写了这么一句话:被恩师林钰山逐出师门。
他陈述的理由只有四个字:理念不合。
好一个理念不合,迟夏没再看下去,抬头看向他。
“在我们开始之前,小师妹,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的几个小要求。”
李一鸣的目光从她手上的纸张收了回来,依旧语气平缓,态度温和。
“讲。”迟夏抬头看他。
李一鸣看向监视器,慢悠悠地开口:“第一,关闭监视器,第二,帮我冲杯咖啡。”
他专门提醒:“对了,要你亲手冲的,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冲给我的那一款,味道不能变,不然我不会配合的。”
骆寻哼笑,他敲敲桌子:“李一鸣,我提醒你一下,这儿是审讯室,不是咖啡馆。”
“对我来说,心里自在,在哪儿都一样。”
李一鸣看向他:“但是警官,对你们来说就不一定了,我不配合,你们也不好过。”
骆寻眯了眯眼,脸色冰凉:“你确定吗?”
“我确不确定不重要。”
李一鸣倾身向前,却是朝着骆寻的方向:“骆寻,骆队长,我们还是和气一点儿的好,或许我一高兴,会给你一些意外之喜。”
从见面到现在,骆寻都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。
骆寻眸光微冷:“是吗,我倒想听听你能给我什么惊喜。”
李一鸣看着他,轻声一笑,重新靠了回去,他轻飘飘地开口:“玫瑰带血,有时候不一定是恨,或许是爱?或许还是一些其他的东西,骆队,你觉得呢?”
骆寻瞳孔骤然一紧,他用极大的定力,才克制着自己没有揪着面前这个人的衣领问他怎么知道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