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叶等人根本没有心情管刘菊花的去留。
因为她们的心思全都被车外那大片大片干涸的田地占据了,本该青绿色的田野因没有水分的滋润,皲裂出了指缝宽的缝隙,稻谷枯萎、草木枯黄,明明是初夏,却给人一种秋冬的凋零感。
随着渐渐进入A市,连开车的高建设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,货车司机们早就知道这边的情况,一进A市的地界,油门基本不敢松,连速度都比平时要快上很多,免得遇见那些不要命扒车的。
道路的两旁不再寂静,三三两两,全都是拖家带口的流民。
他们神色麻木,脸颊凹陷,饿得一张脸干黄干黄的,陈叶、廖羽、赵青等都是工人家庭出身,哪怕是不富裕,也没见过此等人间惨状,陈叶惊骇的扭头,看向苏念念:“堂姐,你们老家闹灾呢?”
“是。”苏念念心中同样难受,她明白她们的举动是杯水车薪,远水始终解不了近火。
高山月捏了捏她的手,后缓慢挺直了身躯,义正言辞道:“我知道你们从小就没吃过苦,也没见过这些惨状,所以带你们来看看世面,这次张团长是让我们去给帝都的领导们做巡演。
我们文工团是抚慰广大群众的,但同样的,也能带给他们喜怒哀乐,我希望你们都能把这一幕刻在脑海里,表演起来才会更有血有肉,让远在帝都的领导们重视广大农民同志们那水深火热的生活,可以吗?!”
别说陈叶等人了,就连苏念念都瞪大了眼看向高山月。
对方含笑看她:“这不就是我们努力的目的吗?!”
苏念念重重点头:“是。”
一想到出发点是为了这些受灾的群众,大家都有些热血澎湃,对于高山月将要编纂的舞蹈同样充满了期待,但随着路边灾民的不断增多,心情渐变得沉重,到了镇上已经是傍晚,高建设理所应当的把这群娇生惯养的女同志给送到了招待所。
招待所是他提前联系的,条件比村里要好很多,更重要的是,现在的老苏家不适合住这样多的女同志。
奔波劳累了一路,大家都疲惫得不行。
拎着行李纷纷进了招待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