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李明德面色羞红,他如今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,乾元帝自幼在边关长大,与历代帝王不同,身边没有一起长大的内监,他通过层层选拔,做到了掌印太监的位置,急于想在乾元帝面前立下功劳证明自己。
沈月烟看出了李明德的窘迫,出言宽慰道:“李公公也是一心为皇上做事,不必自责,皇上有像李公公这样忠心耿耿尽职尽责的忠仆,本宫都有些羡慕。”
李明德窘迫的内心如寒冰遇暖阳般慢慢融化,沈月烟善解人意的话语让他心头一暖,从小进宫做太监的他,一路走来尽是勾心斗角,以沈月烟如今的身份还能照顾到他的情绪,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。
早就听说死了丈夫的大长公主一个人看护偌大的侯府十几年,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还能保持一颗菩萨心肠,捐粮赈灾,爱护庶子,心胸宽广,今日亲身经历,果然如此。
不像自己,内心早已扭曲。
“长公主谬赞了,奴婢……奴婢只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,自然要对皇上忠心耿耿。”
沈月烟眼神微动,活了这么多年,她如何看不出李明德心中的自卑与敏感,计上心头,开口道:“狗也好,人也罢,是分在谁眼中,李公公与我儿子一般大的年纪,在本宫眼中,就是个孩子。”
李明德一下子僵住了,他从小父母双亡,被叔父收养,但叔父一家把他当牛做马的使唤,后来更是把他卖进宫中换了银钱,多少年都没人把他当成孩子了。
“大长公主身份高贵,奴婢哪里敢与大长公主的儿子相提并论。”
沈月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,将李明德收为己用不是一朝一夕就行的,今日说的已经够了,再说就多了。
“李公公不必妄自菲薄,时候不早了,本宫要去前面瞧瞧法事做的如何,李公公若是还想查便继续查吧。”
说罢,沈月烟带着春喜转身离去。
独留李明德在原地回味刚刚与沈月烟说的话,还有站在一旁的年长僧人。
“李公公,可还要查别的地方,贫僧可为李公公引路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留下一句话,李明德便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