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理完明天要带的东西,也不吹灭蜡烛,自去上床休息了,一夜安眠,精神倒是歇过来一些。
第二天便去提前订好的车坊,跟伙计招呼一声,上车准备往寒州城出发,完全没注意身后跟踪和盯梢之人。
车夫驾马水平很好,不再像之前那般颠簸,她得以好好欣赏沿途风景。
此时背后之人已蓄势待发,可算等到这小女子离开客栈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了,到了郊外无人之地,只要收拾掉车夫,就这小女子一人,便不足为虑了……
看着西北的苍茫大地,姜清言胸中也不由生起几分豪迈情怀。
此时还有来往客商和私家马车,她又特意让马夫正常赶路即可,不必太快。
问明大概第二天傍晚便可到寒州了,她心里松了口气,暗自计划以后在寒州的新生活。
直到傍晚时分,天有些阴,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姜清言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快些赶路,大晚上的万一再下起雨,在这种地方歇脚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车夫也觉得这样不妥,朝车内喊了声:“姑娘坐稳了,咱们要快些赶路了,天马上要下雨了,免得找不到落脚的地方!”
姜清言忙应声,不再给车夫添乱,却没来由的有些心慌。
此时周围已经看不到人和车,周围寂静一片,只能听到自己这辆马车的车辕声。
天色暗了下来,姜清言探头看了一眼窗外,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,仿佛黑暗中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。
她从未这么晚赶过路,有些害怕,想跟车夫说说话驱散那股不安的情绪,却又担心影响他赶车。
良久,还是放弃般的缩回了轿子内。
姜清言好像听到弓箭凌空刺来的声音,颤颤巍巍叫了车夫一声。
这车夫是个中年人,个子不高但身材健硕,看着面善,所以她才多出钱请了这位大叔。
车夫忙着赶车,没听到异样的声音,以为她害怕,笑着安慰她:“姑娘别怕,前方再有三四里地就有驿站,咱们很快就能到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又是“铮铮”两声,这次她听的真切,马夫也听到了,忙让她进车躲好,自己驾着马车更快往前冲。
弓箭刺到车顶的声音吓得她抱住自己,难道是追兵来了?
可是爹娘怎么会要自己的命?他们只是想抓她回去,怎么会直接射箭?
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吗?还是路上她哪里漏财了?
姜清言百思不得其解。
可马车外的车夫怎么办?她好歹有车身挡着,只要不出去还不至于被箭射到,车夫可没有遮挡的东西!
她想提醒他注意弓箭,还没来得及出声,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的声音,似乎是车夫,他受伤了?
还是……
姜清言心里一沉:“大叔?”
没有回应,与此同时马匹像疯了似的横冲直撞。
姜清言瞬间被惯性带得在车内滚了一圈,还好她紧紧抓住座位的横板才没被甩出车外,额头重重的磕在马车壁上,死死咬住唇才没发出声音来。
此刻她不敢探头看窗外的景象,也不知自己要被带去哪儿,难道她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,还未开始新生活就要死在这里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