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那人要往这边走,柳青青紧张地咬紧了唇。
“啊啊,是霉味儿吧?哎呦这个死鬼,让他把这萝卜干梅干菜拿外面晒晒,就把我往这儿一放,看,都长毛了。”葛花端起一个竹簸箕一簸,立刻扬起灰尘。
“呸呸,别簸了!”那人怒道。
“哎呦对不起大爷,没想到这么多灰尘。”葛花忙道歉。
外面在叫,“磨蹭什么?赶紧跟爷们做饭。”
“哎哎,来了。”葛花答应一声,慌忙要出去,一下撞到靠着的一把木锨,木锨又撞到了斜放在棚顶的一个大扫把,“噗”一下落下一团灰来,那男子立刻嫌弃地跳开,揭了帘子出去了。
柳青青紧张的神经稍松了一些,看向翟阳,暗影中,翟阳目光平静,面沉如水。
接着听到葛花姐的声音,“各位爷把那个给我留着吧,那个已经开窝下蛋了。”
接着就是两声暗哑的鸡鸣,有几声扑翅的声音。不用说,这些人会功夫,随手就解决了两只鸡。
“头儿,有人来了。”一个人低叫。应该是留的放哨的人。
“你,去看看,不许乱说话!”
然后便是一群人涌进屋里。
柳青青快速拉过翟阳,“躲到床下。”
也不管翟阳愿不愿意,她便半抱着翟阳的上半身把他拖下来。
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翟阳愣是被她拖得翻下床来塞进床底。还未及翟阳反应,她自己也一出溜钻进来,又拉过一捆芝麻杆挡在身前。
床是农村的柴床,底下空间竟容下了两人和一捆芝麻杆。
这个房间进来两个人,其他的可能进另外的那个房间了。
不过这两人没往里走,而是躲在窗子后观察外面的动静。
柳青青摸出床底的金簪,扭开簪头。这是邹小五送她的,簪子里面有一个机关,能射出细针,危急时刻可以防身。
床底就那么大空间,两人紧紧贴在一起,翟阳能闻到柳青青身上淡淡的香味,也能感受到她微微地颤抖。
她把他挡在里面,这是准备保护他?可她明明害怕成那样。
柳青青又怂又勇的样子让翟阳好笑又感动。他忍着痛,轻轻侧一下身子,给柳青青让了一点空间。
外面一个男人粗啦啦的声音,“栓子娘,喜子呢?就你一个人在家?”
“哎呦保长大人,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了,快请屋里坐。”
“屋里就不去了,我也是传达上面告令,到这时候才想起你们这儿还没说就过来了。看看,这些个人,见过没有?如果见到了,一定报告,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