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自称姓莫名柯，是广西汉人之后，不过朱祁镇一听这自我介绍，便知道他是占城王族。

莫柯，摩诃，占城上一任国王叫摩诃贲该，眼下的国王摩诃贵。

朱祁镇没有拆穿他的小把戏，只是点点头，并未答话。

良久，他才说：“好茶，好景。”

下面坐着的占城人，眼见朱祁镇这番性质，也只好再次干笑几声，继续忍着膀胱的不适，来细品这武夷山脉的氤氲茶香。

一杯又一杯，直到茶水完全变淡，朱祁镇才抬起头来看向占城使者，和颜悦色地说道：“说吧，谈什么，怎么谈。”

“诸位这么想见我，应该也不是小生意吧。”

“大生意，绝对大生意。”摩诃笑道，“只要大人愿救敝国于水火，敝国上下，愿倾其所有，以报答大人……”

望着连表忠心的摩诃，朱祁镇笑了笑：“那也不必。我……原则上同意，毕竟这些长着反骨的猿猴着实可恶。”

“可是，贵国乃大明属国，为何却不求父母之邦，而是找我这来路不明的海寇呢？”

满脸灿烂笑容的摩诃，盯着朱祁镇玩味的笑容，心里已经将他全家问候了无数遍。

你他娘的能不能干脆点，这么玩我有意思吗？

不过，表面上，摩诃却一如既往稳定发挥，他如同南海里四平八稳的王八，给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。

“敝国与安南国俱为天朝藩属，如同兄弟。”

“永乐年间，安南伐我，敝国上书上国大皇帝，不日天兵降临，交趾覆灭。”

“如今，安南死灰复燃，虽是兄长恃强凌弱，事事惊动父母，着实惶恐……”

摩诃越说越熟练，说得自己都佩服自己。

“嗯，兄弟，兄弟阋墙而外御其辱，莫大人身为汉人，料想应该知道这句话吧。”

听罢摩诃的回答，朱祁镇冷不丁问道。

“这，这？”

摩诃愣了，他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：怎么还能这样！

“莫大人？莫大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