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卿抬起眼,往方才廊下那两人站着的方向看去,却早已不见了人。
那两人她也曾见过,是宁国侯府里的,想必是自裴哥哥受了伤后,顾珩特意又加派了人手守着,防的就是那些不死心,想要再度刺杀的死士。
只是一味防着,终究解决不了这事儿。
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,低头忖了忖,道:“裴哥哥受伤,如今也去不了朝堂,在家里养着也是好的。”
“怕只怕,背后之人刺杀裴哥哥的目的并不简单。”
顾珩与温枕齐刷刷看向她,“你的意思是?”
她抿了抿唇,沉声道:“此时虽不是多事之秋,可先前云台县县令文大人也遭人刺杀过,旧案未破,新案又起,且目标都是为官之人。”
“你们想想,朝臣这么多,为何那些人就挑了文大人和裴哥哥动手?”
顾珩低下眼,旋即开口道:“两人身份地位悬殊,平日又无过多往来,唯一能扯上关系的,便是两人都管过同一件案子。”
“四月份的那场水灾!”温枕沉思一阵,忽的惊呼出声。
那时雨水大作,持续了一整月,即便钦天监早早奏报,朝廷拨了几百万两用以修固堤坝,安抚人心,也免不了官官相护,延误了那么久。
虽说后来查出那些官员贪污受贿,侵吞了朝廷用来赈灾的银钱,可若是有人护着,未必下得了牢狱。
前几日的那位户部尚书邱曜便是如此。
邱曜被关在大理寺里,外头的消息一概不知,可即便是这样,也有人要为他出气,不惜耗上大量银钱,也要买通死士前来刺杀。
想到此处,几人纷纷噤了声。
若真是这样,要护着邱曜的这个人只怕不简单,恐怕不会为了单单出气,而去得罪京中最有权势名气的两位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