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前所未有的松弛,心安理得的躺着睡大觉。
一年半多了,就是好容易幼儿园和单位能凑一块儿赶上个休息,也不能多睡一会儿,也不能出去心无挂碍的遛达溜达——心里过不去!
觉得我姐还瘫床上呢,我就不管不顾的自己乐呵,心里总有犯罪感。
现在我也病了,我就有权利,就应该,安安稳稳躺着休息了。
小洪,骑个自行车,匆匆忙忙的上班,下班就赶到医院陪我伺候我,打水、洗头、擦身子、洗脚,明明我下地溜溜儿的,啥事没有,可是他啥都替我干了。
我二哥第三天的时候带着韩晴来了,递给小洪三百块钱,小洪抽出一张收下了,剩下二百还给他们,意思到了就行了,他们两口子挣得也不多!走的时候,把单位人给送的酸奶让他们提回去两件。
我大哥也知道我住院了,没说什么,给我打了一万块钱。
我妈,我住院七天,天天给我打电话。
第一天,她怕我听不见似的喊:“你今天什么班?咋还不过来看你姐?我还想出去打扑克呢!”
我虚弱的告诉她我住院了。
她依然大个嗓门儿喊:“住院了?你怎么了你就跑去住院!”
我心里还怕她担心呢:“没事儿,就是心脏不太舒服,血压有点高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“没事儿住什么院!拿点儿药吃不就是了!你不来看你姐,我就不能出去打扑克,你快点出院吧,啊!”
我这个妈呀,咳!
第二天中午又打电话:“你还没出院?我都好几天没出去打扑克了!”
她一天一个电话,打了七天,天天问我为什么还不出院,没人看我姐,她好几天没打扑克了。
我姐夫也打过一个电话,问我怎么了。
我告诉他就是心脏不太舒服,血压有点高,没多大事儿。
他也就没再说啥,也没说赶礼拜天带婷婷来看看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