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清焰把杯中热茶一口喝干,抓起照邪刀,哒哒哒下楼。
没有去茅房,而是直接离开茶楼。
身子一晃,便钻进一条胡同。
胡同中人一下少了很多,不像街上人挨人密集。
陈清焰走走停停,一边走,一边脱去麟谷弟子的外套,包裹很快变成包袱,挎在胳膊上。
悄然更换了服装的陈清焰,再次回到街上,然后脚步不停,最终进了一家药馆。
“伙计给我抓点药,急用。”
屋内正用算盘算着账本的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有方子吗?”
“牛蹄花四钱,蛇目两对,月光草一两,白扁豆花......”
陈清焰脸上用泥遮去了原本的肤色,换了个嗓子,此时报起药名来粗声粗气。
“一两?”
正在捡药材的少年动作一顿,回头奇怪问道:“什么方子,要用到一两月光草?”
“土方子,能治痢疾。”陈清焰章口就来,却不是信口胡诌,里面确实有一些药材对痢疾有治疗效果。
少年听是土方子,便没再追问,而是摇摇头继续抓药。
等少年把所有药材包起来,陈清焰问过价格后扔下几块面值不同的骨钱,转身离去。
时间一晃,约莫四柱香的时间过去,陈清焰再次回到茶楼。
“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。”
瘦弱青年哈哈笑道。
陈清焰随口一句吃了坏东西拉肚子敷衍过去。
上半夜,五人就在茶楼中度过,没有曲儿听,也没有戏看,这些东西白天才有,天黑了人家也要回家休息。茶楼昼夜营业,但晚上没有满春楼那么热闹。
亥时过去许久,子时将至。
这个时间还游荡在街道上的行人已经不多,巡逻队几人吃饱喝足,壮汉拿起短棍,几巴掌拍醒趴在桌上留着口水睡觉的瘦弱青年,一行五人往回走。
回到驻地,下半夜巡逻的人早已等着。
陈清焰归队,继续巡逻。
简单在崇越古街走了个来回,五人同样找了个地方歇息。
不约而同的,麟谷弟子都没以前尽职了。
学好难,学坏易。
如果上面没有修士压着,如果暗处没有妖魔蛰伏,他们甚至能做出各种超出道德底线的事情。
陈清焰见队伍中四人躺在长板凳上睡觉,留下自己一个人和店小二一起守夜,心中颇为无语。
倒不是因为自己被点名守夜,而是感觉这帮人心未免太大了。
偷奸耍滑没什么。
但镇子上极可能潜伏着妖邪,说不定什么时候,就可能窜出来一头被他们体内雄浑气血吸引来的妖魔,一个冲煞把他们全收拾了。
陈清焰坐在桌上,照邪刀放在一旁,刀面光滑,如一缸沉放多年的水,无波无澜。